; 这个地方能腾出手来掐人的,除了承庆,也就是树精了。而随着这只手一同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腐臭之气。
属于尸体的腐烂气息。
只凭着这股子臭气,少年马上明白抓着自己的人正是用了钟阿樱皮囊的树精。果然,树精充满了疑心的声音就在少年耳旁再次响起:
“你的真气……已经恢复了?”
“唔……”少年努力哼出一声,表示自己还无法发声。
树精马上松开了手,但还是急不可耐地催促他道:“你说啊!是不是恢复了?”
那少年忍不住又咳了几声,方又笑道:“你将我带到这个劳什子地方,不见天日的,我连过了几个甲子都不晓得……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到了我的时候呢?也许是昨儿?也许就是现在?也许,是明儿?呵,我也得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才成啊。”
树精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死死盯着他,冷冷道:“居然有气废话一大堆,我看你也不用问日子,一定是真气复原了吧?”
少年短促地笑了一声,道:“劳您惦记,我那点儿真气,有没有恢复,恐怕您是最清楚不过的。还没到你要去的地方,怎么可能提前恢复?”
“可是……”树精犹豫了一下,琢磨着该怎样与那少年说眼下的情况才算合适。
少年很敏感地觉察到了树精语气里的变化,遂又浅笑道:“你好像有些担心?呵呵,您可是想要站在世界顶点上的,不管遇到什么事儿,沉不住气可不行啊。”
“你还是省省力气,操心一下自己的比较好。”树精才不领他的情。
不过,略微停了停,树精仍旧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少年反问一句,语气平静,完全听不出他是真不知道,还只是装作不知道。
树精暗中咬咬牙,道:“声音……既然你还没有真气,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听寻的声音,是来自于我们草木之属的?”
“哦,这个啊,还不是承蒙您的关照……”少年双手垂在承庆的身前,此时很想举起来表示一下,但微微一动,他还是很认命地放弃了,仍旧没什么情绪道,“您送我的这根续命的枝条,都已经等不及要与那怪声音大合唱了,能晓得它们同气连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原来是这样……”树精早忘了自己还留了一根细藤在少年心内,此时听少年一说,才恍然大悟。
树精就站在近旁,少年终于用眼睛捕捉到了这家伙,只见那副钟阿樱的脸孔之上,竟真的笼着一层疑虑,不由好奇道:“看样子,你亲戚们闹出的这股子动静,在你的计划,或者意料之外了?”
“按理说不该这么早……”树精大约是真的在心里打鼓,听了少年的话,竟顺嘴答音说出了心里正想着的,直到话语出口才猛然省悟,尽管及时止住了话头,却依然叫那少年给揪住了要害。
少年很是感兴趣:“早了?这么说,闹出动静是你有所安排的?看来我们除了赶路,竟还有其他节目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