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一迎,眼看就要接住那球。他一直捉在手中的长剑,此时竟又失去了踪迹,不知被他收在了何处。
“别!别碰!”看见少年动作,江月心大急,喊的声音都有些劈了:“碰到会被附身的!”
然而饶是江月心如此急促,也仍然是来不及了。几乎就在他喊出这些话的同时,少年的指尖已经触上了那圆球!
听见江月心的话,少年两条浓眉不太明显地皱了皱,依旧循着他原本的打算,真气蕴于掌心托住那圆球,骤然发力,只听“嗵”的一声,圆球炸裂开来,粉碎成屑,哗啦啦掉落下来,像是刮起了一场沙尘暴。
少年眯了眯眼睛。看眼前铺天盖地的粉尘碎屑,仍和自己之前炸碎醅蚁怪物时的情景几乎如出一辙,并不见怪物的真身。既如此,江月心又为何显得如此急迫呢?
正思忖间,那少年忽然觉出掌心上一阵刺痒,像是被蚊子叮了似的。他心知有异,急忙定睛细看。
少年眼力极强,透过混乱的尘屑风暴,他瞧见自己的掌心上似乎多了几个小黑点,再眯起眼睛仔细分辨,只见那些黑点后方都延伸出来条条细丝,不知通向远处的什么地方?那细丝细如牛毫发丝,看起来一副细弱不禁的模样,可是在尘屑刮起的风暴中,偏生又能借着暗淡的夜色和潭水,反射出幽幽的光芒出来。
这不就是之前在江月心头发上发现的那些根须吗?当时江月心还以为是水草,可少年却猜测那些根须应该就是怪物用来寄生于醅蚁身上才生出的根。
那个时候江月心撕碎了醅蚁,因此发现的根须也只是被扯断后的残根。而眼下却不同,如果这些拼命往少年手心里钻去的细丝就是先前发现的那些根须,那么它们就是活的,是与怪物连接于一体的,顺藤摸瓜的话,就不愁找不到那怪物的踪迹。
这样想着,少年抬起眼睛,顺着细丝的方向,往渐渐止息的尘屑风暴之外望去。
江月心此时也飞身到了近旁,看那少年一副迷迷瞪瞪神游物外的神情,不由担心起来,问道:“你怎么……”话没说完,水人眼睛余光扫到那少年身后的青莲先生,只见这诗人悄悄举起了手臂,右手手掌立成手刀模样,眼看就要往少年身上斩去!
“你!”江月心大怒,袍袖猛然一甩,竟从袖中甩出一道粗广的激流,擦着那少年的耳畔,照着青莲先生的面门便猛砸了过去!
水性虽无形至柔,但集聚到一起的力量却是极为坚硬且赛过铁石的。青莲先生猝不及防,被这道激流给怼个正着,简直就像是被人用木桩子往脸上杵似的,那等酸爽无法形容,一时间真正的青莲只是在脸上涕泪纵横,肚内却暗自叫苦不迭。
江月心却是不知青莲先生已被那根脉控制,只道是这酸诗人居心不良,遂只是一击即收,袖子一卷收了激流,对青莲先生怒目道:“说!你是不是那个黑衣人的细作?为什么这个时候背后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