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江月心有些生气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少年急忙解释道:“我……我只是觉得刚才水下的动静并不大,所以我以为醅蚁只是被暂时制服了而已……”其实直到现在,少年仍旧认为醅蚁并没有被完全解决掉。否则,最直观的的问题就是,死掉的醅蚁应该会浮出水面,毕竟与之一体的那些须腕还在岸上,哪怕只有一鳞半爪,也是应该浮出水面的啊!
“我真的已经把它解决掉了。”江月心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的对那少年道:“刚才我本想跟你说的,谁知被这家伙给打断了……你不是说醅蚁只有在进食的时候才会分泌酒引子吗?我当时不理解,你也搞不清楚,但是随后我就弄了个一清二楚……”
“哦?怎么回事?”少年对此亦是很好奇。
江月心将连续这脑袋和水龙的水流拉长了一些,直直探到少年脸前不远的地方,模样古怪道:“就在咱们说话后没多久,醅蚁睁开了眼睛,松开了一直盘着的腿脚……这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怪物的神识转移到了醅蚁身上……”
“对,那个时间,应该是在我把须腕制服之后,”少年瞟了一眼还堆在岸边的,打了死结的须腕,道:“显然怪物神识的转移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如果醅蚁真的被解决了,此时怪物的神识又该转移回须腕这里了。但如果没有的话……
此时又听江月心道:“水底下那是我的地盘,不管在不在长河中,那都是我的地盘!所以,醅蚁那东西,不管它变得有多大,只要敢跟我张牙舞爪地犯份儿,我还不得好好收拾它一顿?”
这水人嘴角浮起一个得意又残忍的笑容来,将水底下颇为血腥的厮杀过程一笑带过,只用清丽的声音脆生生地笑道:“我扯开了那醅蚁的肚子,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少年愣了愣。他是剖开过醅蚁的肚子的。他以为会从那里头发现酿酒的玄机,但事实证明,生物造酒的机制远比人类造酒要来的精巧且简单的多,无需繁琐的工序和器具,只需要醅蚁那一肚子的内脏器官便罢。但是人家那内脏怎么长的,又是什么原理,那少年和当时与他一道的一个酒痴,俱都是无法窥透。
因此,少年只是略愣了神,随即问道:“你看见了什么?”想来,体形变大的醅蚁与普通的醅蚁内脏不应该有太大区别的,要有,也是被寄生之物给鸠占鹊巢了吧?
“我看见了人。”
“什……什么?”江月心的这个回答让少年始料未及,心中竟是一惊:“人?什么人?”
江月心深深吸口气,道:“不是什么人……你应该问多少人……”
少年不由打个寒颤:“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江月心故意放慢了声音,道:“醅蚁的肚子里满是人的残肢和骷髅,横七竖八,挤挤挨挨在一起,就像……就像一个乱葬坟岗被从竖立面给剖开了……你可以想象这副地狱般的图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