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前世”……或者该说是“曾经的未来”,会因为她的一身手艺变成极有名的大师,有这样的地位和财富在,能够收集到常人难得一见的古刀剑倒也是理所当然。按理说,这些刀应该也算她的金手指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我以前……不对,是我未来……算了,反正我是怎么收集到你们这些刀的,谁能跟我讲讲啊?”
“主公对不起,这关系到对现实的影响,我们不能说。一切只能靠您自己。”
此路不通,想走重生小说路线失败的郁理只好问第二条。
“我应该不可能收集到全刀帐的吧?”
“主公怎么想到这个?”
“因为,你们并不是一批全到账的,而是时之政府一个个慢慢送过来的吧?说明就算刀剑本灵的诞生也不是一蹴而就,也是需要时间慢慢孕养的。再说我还死了一百年,这段时间肯定有别的刀被收集过来,说明本丸里那么多刀不可能全部都是我收集的,肯定有政府那边自己动手收集的刀。以后本丸里的新刀只会越来越多,这些应该都跟我没关系。”
“……”
“什么啊鹤丸,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么古里古怪的?”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说得对。”被提问的太刀用食指搔着脸颊,颇有些左言他顾的意思,然后猛地转头抓住郁理的手,眨动着雪白的睫毛语气十分认真,“但是主公,我是真的被你亲自收集过来的刀啊!绝对是排名靠前的亲信,你一定要相信我!”
忽然就变成表忠心的场面,郁理愕然之余又忍不住就想翻白眼:“我又不是傻子,皇室御物是能随便弄到手的吗?肯定是下赐到我这边的啊!”
从鹤丸的话里郁理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信息,现世的自己想收集到全刀帐根本不可能,个人的能力和集体的能力绝对是不一样的,她估计自己“前世”就算热衷收集刀剑,肯定还是会挑剔的,那刀剑的数量上,按照大师活得越久地位越高来算……
“有七十把吗?还是八十?”想到这里,郁理回头又问了鹤丸一句。
对方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
“……这算什么意思?”
“不能说,不能告诉你。”
好吧,上面一条也是有些糊里糊涂,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我是怎么会喜欢上收集刀剑的,你总能告诉我原因吧?”
这个鹤丸倒是回答得很爽快:“因为我们能帮你镇宅辟邪啊!所以主公你就养成了收集癖!”
“……”这答案还真没毛病,但是他回答得太爽快反而让郁理觉得哪里不太对,只是想不出来哪边不对,于是只能继续翻个白眼,“可惜不能防火防盗。”
呃!
鹤丸顿觉胸口中了一箭。
感觉从这把平安老刀处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郁理决定另觅提问对象,神奇的是无论她从最忠心的长谷部问起,还是找最天真的秋田小正太探寻,这些刀已经完全口径一致——“不知道。”“不清楚。”“对不起主人,我不能说。”
啧,说好的“你们是我的刀我的翅膀”呢?一问什么都不肯说啊,友尽了!
好歹自己当过审神者,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不代表郁理不生气,她打算给自己开小灶整点好吃的。刚好下午通过IGO预订的一批生鲜到货,是鲜虾和一些新鲜蔬果,郁理决定给自己做顿天妇罗。
这些天差不多都是烛台切或者堀川给她做饭,偶尔她也会下厨做些小点心给他们尝尝,小短刀们很开心,平野却告诉她“包丁因为不能过来这边吃点心说要暗堕”,瞬间被别的正太们怼上了“为什么非要告诉他呀”“就不应该跟那个点心狂说”,惹得郁理都想笑,表示让他们再等等,等她忙完了宗三的事就回本丸看看。
话又扯远了,扯回来。一连被碰了几回钉子的主人气鼓鼓去了厨房,刀剑们就知道这次好吃的铁定没他们份了,但还是忍不住凑过去。
郁理没理他们,在厨房里不紧不慢取来合意的生鲜,虾是活的,品种是东瀛最常吃的斑节虾,却挑的个个都是极品,虾尾的花纹节节分明,尾端带着鲜蓝色,每一只都有18到20公分长。她看也没看,随手就取出了五六只放进流理台中清洗,刀剑们只看到他们的主人捏虾的手轻轻一抖,之前还张牙舞爪的对虾瞬间温顺下来,甚至像开屏的孔雀一样舒展开了一直缩成一团的虾尾,即便被摆在盘中也是安安静静没有动弹,几只虾长度惊人的一致。
然后他们就见主人伸手摸向了不远处的一只小皮箱,打开之后才发现那其实是只包着皮革的木箱,里面被保养得十分光滑锋利的七把厨刀安静地躺在其中,刀身上靠着刀柄的一侧,仿秋水三个字十分清晰地铭在那里。
所有刀眼睛亮了。
“是秋水大人……唔……”萤丸脱口而出的惊呼被旁边的药研给捂住,却已然引得郁理回头看他们一眼。
围观的刀剑们立刻集体扬起掩饰性的笑容,对此,郁理冷哼一声,也不说什么,随手取出了其中一把三德刀就开始处理斑节虾。
说起天妇罗,哪怕不怎么了解的人也知道那就是把食材用面浆裹一下放油里炸好,然后醮着调料吃的一种食物。
普通的天妇罗用的都是急冻的海鲜,吃时醮点酱油汤加点萝卜蓉,吃上两块就嫌油腻占肚子,盘底清空,会看到一堆油渍留在那里。
但好的天妇罗就并非如此了,食材永远都是取用的最新鲜的活虾活鱼,连醮料的酱油汤都是用的骨头打底熬出来的原汁。食材裹浆的厚度,油炸时所用的油和下锅时的温度,以及厨师对油温的把控,每一条每个细节都被面面俱到。哪怕是爽口用的萝卜蓉也是大有讲究。
成品出来的时候,刀剑们只看见用细藤编出来的餐盘上铺着洁白的纸,上面摆着的几只虾尾被薄纸一般的粉裹着,淡淡的鹅黄色,里面红白色的虾肉清晰可见。最不可思议的是,白纸上不见任何油迹。远远看去,就像一朵素淡的花盛开在盘中。
看着就好好吃。如秋田这类性格比较稚嫩的已经忍不住咬手指,还有些在咽口水。
然而当事人端着调好的酱油汤和一盘蔬果沙拉出来后就直接在座位上坐下了,十分残酷无情地丢下了一句。
“我吃,你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