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钟有国最怕的就是碰到这种情况,垮着脸,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显然是在强压自己的怒火。
“钟局长,真的是这样,陈阿根不在村里,他更加不可能买卖人口,领导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他家里搜查……”
陈阿祥及时站出来说道,边说边往村外大路方向张望。
搜查?
搜查泥煤!
我们被堵在村外那么久,不要说一个人,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足够时间转移了吧?
真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聪明人!
钟有国瞪着他,眼睛里如欲喷出火来,冷冷说道:“陈阿祥,你要为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事已至此,陈阿祥也是有进无退,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说道:“钟局长,我负责,我说的话我肯定负责,我要是撒谎,你抓我去坐牢!”
“很好,陈支书,请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这句话。”
这一回开口的却不是钟局长,而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洪局长。
洪峰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激越,陈阿祥和他目光一对,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就好像洪峰的眼神能伤人。
“我当然记得!”
陈阿祥脖子一梗,硬邦邦地说道。
骨子里头,他就是个无赖,平日里人人尊称他一声支书,似乎把这无赖的特质都掩盖了去,如今终于又原形毕露了。
尤其在外省人面前,他更是有着莫名其妙的心理优势,无论如何都倒驴不倒架。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另一头出村的大路,却静悄悄的。
一个人影都没有。老根水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整个地形就好像在山沟里拉出一个长条形,东西长达几里,南北却不过数百米宽窄。支书陈阿祥家离西头大路比较近,离东端这边的
路口,就有一段距离了,差不多得有三四里地。
现如今大多数村民都被吸引到陈阿祥家里去看热闹,东边路口几乎人踪绝迹。
只有路边的土坡上的小树林里,蹲着五个警察。
王为等人快速从山间小径上绕到了这边。
看着人影全无的路口,老常忽然觉得自己很搞笑,居然会相信一个小屁孩的话,离开领导身边,跑到这鸟不拉屎的路口来“赌一把”!
脑子简直秀逗了。
那边要是领导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派出所长却不在身边,到时候乐子就大了,有什么黑锅,肯定是自己第一个背。
老常越想越怕,越想越后悔,就要起身往回走,却不妨肩膀一沉,又硬生生被压了回去,耳边响起王为的声音:“别乱动,有人来了!”
老常正要发火,闻言一怔,往前看去,只见本来空无一人的出村路上,来了一个担架。
是的,就是担架!
两个男人抬着一个简易的自制担架,正快步向这边走过来,一个女人站在担架旁边,不住东张西望,神色紧张。那个简易的自制担架就是一块门板绑在两条竹竿之上,门板上用被子盖着东西,从形状来分析,应该是一个人。旁边的女人不时伸手扶一扶门板上躺着的人,似乎生怕会
掉下来。
“特么的,真来了啊?”
常所长又是惊讶又是兴奋。
王为不由得轻轻摇头。
这位东海同行的性格还真是十分可爱,刚才估计还在后悔不迭,转眼就能进入兴奋状态。这大概也是他四十多岁始终都只能待在这么偏远的乡镇派出所的原因。
简易担架的出现比较突然,行进速度却并不慢,两个男人抬着明显不算太重的担架,在砂石路上疾步如飞,走得贼快。王为到底年轻,眼神好使,很快就看清楚,前头那个抬担架的男子年纪约莫五十岁,考虑到山区的人比较显老,估摸着这个男子的真实年纪应该是四十几岁,不到五十岁
,个子不高,却很敦实。担架后边那个男人看不清楚面貌。担架旁边扶持的那个女人,年纪应该超过五十了,个子也矮,长相和抬担架的男子有六七分相似。
这是陈阿根和他姐姐。
王为几乎立即就在脑海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没见过陈阿根,专家也没能画出陈阿根的画像,倒不是专家无能,关键严青梅没办法提供详细的线索,她也就见了陈阿根一回,直接拿钱走人,哪里会费神去记住这个
东海省的山村老光棍长什么样?
但根据严青梅的供述,当时来交钱的,就是陈阿根和他姐姐。
这两个人长得那么像,应该是两姐弟。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简易担架上的人,极有可能是陆晓婷。刹那间,王为自己也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