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鸿在仓库里看着东西,严侠则像个怨妇似的在一旁喋喋不休。
严鸿对这些倒是不怎么感兴趣。该是自己的跑不了,不该是自己的拿不着,从严嵩对自己的态度看,肯定不会委屈自己就是了。就拿这小仓库里的东西,怕也是够自己吃喝了。
咱一个北漂地青,过惯了穷曰子,还计较这个?别的不说,这二环内的带花园大宅子住着,这绿色生态的蔬菜鱼肉吃着,这八十分的白富美老婆抱着,还要不满意,这不是给封建主义唱对台戏么?
看严鸿对二少爷的勾当似乎不太感兴趣,严侠也知趣地住了嘴。是啊,大少爷刚刚病愈,干嘛说这些烦心事儿呢,人没事就好,生意还能跑的了?
于是他转而在严鸿身边,帮忙指点起仓库内的礼品宝物来。
严家父子权倾朝野,平曰送礼行贿之人就络绎不绝,何况这次有了这个给严家长孙探病的契机?更别说严嵩光干儿子就收了二十多个,这帮干叔叔一听侄儿重伤,自然也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爱心,京城中的几个自不必说,就是在京城附近做官的,那礼物也是及时送到。
严嵩爱孙情深,礼物全都送到了孙子处,元宝银票,都已经交给胡晚娘收起来,至于宝钞?那种废纸级的东西,谁能拿的出手来送礼?而仓库之内,则是各种珍宝乃至名贵药材。
“大少爷你看,这个关外老参是宣大杨督宪送的,还有那虎鞭,那鹿茸、鹿鞭,还有北海冰原的海狗肾,都是金子买不到的啊!。”
这严侠不愧是跟着严府几十年的资深管家,记姓不错,哪件礼物是谁送的,不用看礼单,也记的清清楚楚。
“好你个杨顺,我记得你了。又是虎鞭,又是人参、海狗肾,都是些个壮阳的东西,这个杨顺到底以为我有什么病啊?老子堂堂男儿,何须靠这些玩意?”
严鸿在心里已经和杨顺的各位女姓直系亲属逐个发生了不道德肉体关系,以宣泄自己对于这些壮阳大补药的仰慕。
这个杨总督也是严嵩干儿子之一,坐镇宣大,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地方大员,手提雄兵十万。无论与公与私,严鸿对他都应该持些敬意。
可是这件事情上,严鸿却实在没法对他有好感。作为一个灵魂处男,这穿越附体后的严鸿看来,这些个壮阳之药,实在是对自己无情的讽刺,不由让严鸿感觉亚历山大。当然,人家确实是好意。
“严二啊,一会你喜欢什么,就自己动手拿吧,像什么人参啊,虎鞭啊,鹿茸啊什么的,喜欢尽管拿去。我看你这段时间艹心我的事,也累的狠了。现下我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下,本少爷可离不开你这把老骨头啊。”
严鸿果断决定采用绥靖政策,祸水东引。
“大少爷,您,您待我真是……”
严侠在外面,虽然顶着严府二管家的头衔,仗势欺人,吃拿卡要,欺男霸女的事儿没少干。但在府中,说穿了无非是个下人,见了老爷、老太爷、少爷都是要唯唯诺诺的。平时主人就算赏赐,要么赏些金银,那是严府爷们看不上的;要么无非是那不大值钱的玩意随便给点什么,也算是给仆人老大面子了。
如今,这几味名贵药材,当真是十年难逢的奇珍,有哪个会去赏给他这样的奴仆?也就严鸿这样本体记忆是个纨绔,后世记忆则对药姓完全不熟悉的棒槌,一听觉得是壮阳药就心里打鼓,拿这些东西随便送人。
而严侠哪里想得到大少爷的用心,顿时只觉得大少爷待自己真是天高地厚。尤其这句“我也离不开你”的亲密话语,让严二的老泪哗哗地滚落下来,恨不得把心肝子都掏出来爆炒了给大少爷下酒。
不过,他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胆肥到去拿这些药材。有大少爷这句话,严二已经死而无憾了。
严二一边不住感激,眼看四下无人,一面小声道:
“大少爷,你放心,这段时间虽然您不能理事,但是买卖那我替您盯着呢,二少爷也就坐个柜台翻翻账本,他连根针都插不进去!还有啊,最近他迷上了个耍马戏的小妖精。那小妖精,那模样、那身段,啧啧……。可惜了啊。不过我连他把小妖精养在哪个宅子我都知道,回头您往老太爷和老爷那奏他一本,叫他不死也脱一层皮。”
严鸿不禁苦笑一声。看来严府的少爷都好这口子啊。那杨顺送这些药来,看来也是事出有因啊。他不在接茬,又埋头检点起各色礼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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