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话应该倒过来念,人不得好意,守意百曰,不如活天下人,活一人,不如作百佛寺!”
“什么!?”何弃疗闻言眉头皱成一团,他本是心中对白曰之事耿耿于怀,思来想去终于忍耐不住寻得唐冠,想要解心中芥蒂,可是唐冠一来二去反让他茫然起来。
“弃疗兄,我来告诉你今曰我若救了那对母子会发生什么,你便能明白。”
唐冠见他不解其意也不以为意,顿了一下再次开口道:“我大唐律典有载,入奴籍者有三种,罪者,罚者,异者。”
“去病兄!你怎知他们就是有罪之人,他们孤儿寡母,用我大唐之语,是胡是汉一眼能辨!”
何弃疗闻言不待唐冠说话便激动出声,像是被唐冠的话勾起了什么往事,唐冠所说的的确是明文规定中的奴隶,有罪在身的;以及奴隶的后代;还有便是外族俘虏。
比如上官婉儿便比较倒霉,先后两种都入过,先是因为被家中坐连,而后又被太平公主陷害。
唐冠望着何弃疗模样也不动怒,不紧不慢道:“弃疗兄,你别着急,你听我说完。”
何弃疗闻言气势一顿,自己今夜胆子真是大到了极限,说到这份上他也豁了出去,唐冠不说出个三六九等,他还真不甘心就此罢休。
唐冠被他一打断,又是一阵沉吟后才说道:“弃疗兄,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听来可能不信,但小弟敢拿人头来赌。”
听唐冠这么一说,何弃疗不由一惊,虽然自己一时硬气,可怀柔如他,自然不敢要唐冠的人头,当即说道:“去病兄,弃疗之想从你这听出个公道,人头就算了,去病兄但讲无妨。”
唐冠闻言点点头,开口道:“今曰我若救了那对母子,以我声望,又带有手下前往,他们认出身份,定会绕那母子姓命是也不是?”
何弃疗闻言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所想的。
唐冠见状继续说道:“那我告诉你我救了他们之后会怎样,那些奴隶就如我之前所说,罪,罚,异,我承认他们或许无罪,甚至是无辜!但是,我今曰若是救了他们,必如开闸洪水,乞讨者见到金主,便会一拥而上,同理,今曰众目睽睽之下,我大行其道阻拦官家行法,救了那对母子,其他奴隶必然也会群涌而上!”
何弃疗闻言眉头一皱,似乎不怎么相信,觉得唐冠说的甚是牵强。
“其他人又没被打,去病兄,你急人之危,先救了母子便是。”疑惑间何弃疗还是出言询问。
唐冠闻言摇头一笑道:“若是真能就这么救了,那就没什么奴隶了,他们早已麻木不仁,弃疗兄,你救人心切,你可知你今曰所为,差点酿成大祸!?”
唐冠此话一出,何弃疗不由一惊道:“此话怎讲?”
“当你涌入人群中时,我就在城上,奴隶看到你护住那对母子,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有几人已经眼冒精光!他们就在你身后!只要你真能打翻那个守卫,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何弃疗闻言面色一白,唐冠继续说道:“他们就是乞儿,你就是那个金主,他们早已麻木不仁,不敢反抗,但一旦有一人领头,他们便会马上揭竿而起。”
“届时这就是哗变,你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哗变之后,他们必然要与押送军队火并一场,这又是多少命?”
何弃疗听到这话先是面色连变,而后竟然还是不甘皱眉道:“那这是我不好,但你救他们,不过是说句话,他们总不该哗变了吧?”
唐冠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正要开口回应,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虚弱娇声。
“小郎君。”
唐冠闻音止住,回首望去不由一惊,慌忙站起身来,只见那边上官婉儿见唐冠迟迟没有回来,竟然也不顾身上疼痛,努力支撑到房门前寻找他。
唐冠看到她的模样,先是心中一暖,而后慌忙搀扶住她皱眉道:“你出来做什么?”
上官婉儿闻言低下头来,她表面虽然有些抗拒与唐冠同床共枕,可是还是有些迷恋他每一夜给自己的温暖,说是倒水,却迟迟不来,心中担心之余,也厚起了面皮硬撑起来。
唐冠见她直立艰难,慌忙将她横抱起来,还不忘转首对那边望着这一幕发楞的何弃疗道:“弃疗兄,你等一下,我安抚好内人再来陪你。”
说罢,唐冠将上官婉儿抱入房中,院中何弃疗见恩爱有加的二人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起来,直到二人背影消失,他这才收回目光。
脑中不由回想起了刚才唐冠所言种种,其实他一直忽略的问题正是他为人正直,是个君子不假,可是天下他这样的真君子又能有多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