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见常鹰如捏一只小鸡一般,捏着小将后颈悬于半空,小将本就身材高大,这一下便滑稽异常,脸色涨红道:“你放下俺!”
“哈哈!”常鹰再次大笑出声,这小将虽然粗鄙,而且似乎是受人之意特来找茬,可却有几分可爱,而且确实是个好苗子。
常鹰自小习武,至此已有几十个年头,一摸之下便知根骨,小将见常鹰大笑,更是羞愧,他从九岁起便混迹厮杀在战场,论军龄其实只比常鹰少了几年而已,可真正开始做那杀人之事,相差的时间就不止几年了。
之前的他一直都是做些杂役后勤,最近几年才开始真正上阵厮杀,自然没有常鹰这个杀人机器来的暴力。
尽管如此,他也在千军万马中活了下来,此时被常鹰三拳两脚打趴,心中惊骇之余,也有些叫苦不迭起来。
好在常鹰笑声未落,一道威严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住手!”
听到这声音,常鹰眉头一皱望向门外,门外两高大身影伫立,那边唐冠也知道正主来了,抬头观望过去。
这偌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舍人注意,一个个慌忙出来查探,点起了火把,灯火通明之下,唐冠一眼望向那边两人,眼皮一跳。
常鹰看清其中一人模样,慌忙将程天策放下,躬身道:“程将军。”
“程将军?”唐冠听到这个称呼心中一惊,收起戏谑神色,那边两道人影,是一名老者和一名中年人。
中年人身披甲胄,却生的斯斯文文,不像是武将,那老的在火光映照下,眸光深邃,身披重甲,但头发黑白不接。
看到这唐冠心中一凛,这老将面色凶恶异常,不像是装腔作势,而像是天生如此。
而那老将也察觉到了唐冠的目光,遥遥望了过来,看到廊上伫立着两名孩童,先是望了一眼小七,而后迅速望向那边唐冠。
唐冠与他四目相交,猛然身体一颤。
“他要杀我!?”
若说与裴炎短暂的相处,二人仅仅几面的神交之下,裴炎教会了唐冠什么,除了为官之道的气势外,便是看清别人的气势。
唐冠一眼之下,便看穿了老将眼底森森杀机,那是一种被金戈铁马层层包裹的杀机,换成他人只会害怕,却看不出含义。
“你就是状元郎?”
老将背负双手缓缓走进,目光不离唐冠,开口便问,唐冠闻音眼睛一眯,这人他从未见过,不知为何竟然对自己有杀机隐现。
唐冠也缓缓将气势调动起来,同样背负双手走上前去,随即拱手道:“在下正是唐去病,敢问将军何许人也?”
“呵,状元郎果然一表人才,老朽如雷贯耳许久了!”老将见对方应答自若,竟然不畏惧自己的眼神气势,对其有些厌恶的同时也暗暗点头起来。
唐冠九岁之龄混迹朝堂,他的几位老友对其更是赞赏有加,这一见之下,确实有几分可取之处。
唐冠听到对方不冷不热的话语,也不以为意,笑道:“那还没有请教足下是?”
“老夫一介匹夫,入不得小才子这般麒麟之耳。”
两人说话间越靠越近,老将居高临下,说话连头也不低,只是斜眼望着身下唐冠,唐冠最讨厌的莫过于如今这种状况,他的气势在强,与这些人对话时,总是有矮了一截的感觉。
好在唐冠心中疑惑的同时,似乎想到了什么,那边常鹰想要近前向唐冠叙述,可望了一眼他身前老将,又马上止住,心底也不无疑惑。
此人无他,赫然是那刚刚从大明宫得知唐冠便是兴修明堂之人的程务挺,就像前言一般,程务挺在军中名头极响,当年高宗尚在时,常鹰便见过他,时隔多年,虽然此人老了许多,可是那特征一般的凶恶,常鹰还是记忆犹新的。
可令他奇怪的是,他好像来者不善的模样,唐冠这几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那突如其来的上官婉儿纠缠的如胶似漆,常鹰不知唐冠打的什么主意,可却知道唐冠似乎与程务挺没什么纠葛在身。
唐冠不知对方身份,可细细观望对方长相之下,突然出声道:“程将军不在边北镇守,竟然回京,学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唐冠瞬间将气氛打破,面上由疑惑转成欣喜,似乎猜到了对方身份。
果然程务挺听到边北二字,心中一惊,猛然望向唐冠,眼底不无震惊,他竟然三言两语便识破了自己身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