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工作例会由局长乔小树主持,主要就是传达中央、省关于煤矿安全生产工作会议精神,安排部署了全市的检查工作。会后还专门留了半个小时,请李睿介绍南桥县安全大检查的经验和做法。在与会的所有人中,李睿是最年轻的,在大部分人看来只有年轻才有初出茅庐不怕虎的冲劲,而他们则都有着各种的顾虑,在听完介绍后,不少人咋舌的同时,其中还有几个区县的煤管局长笑着打趣道:“李局长你是单身汉无所谓,我们可都是拖家带口的,这样搞恐怕不要过年了。”显然这种事情说说容易,但真正要做起来难度确实很高。
李睿倒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回去好好执行,出了事故固然倒霉的人不少,但吧毕竟是矿工们一条条活生生的姓命啊!所以他也开诚布公道:“说实在的,工作很好搞,无非就是辛苦一点,最大的问题是人情。这些煤矿业主个个财大气粗,哪个没一点关系?说不定人家和县长书记比你我都铁得多。所以,这工作基本上算是摸了老虎的屁股,既难搞又麻烦还危险,我也是焦头难额啊。不怕各位笑话,检查刚刚结束,停产整改通知一发出,我就在外面躲了起来,只要有部分煤矿带头整改到位并及时恢复生产,树立起榜样,后面就好搞多了,万事开头难,这就是我的一点体会。”
乔小树带头鼓掌,会后有丰州、石湖和铁山县的三个煤管局的局长专门找到了李睿,要求来南桥取经,李睿都一一答应。这三个都是产煤大县,他们都感到了压力,尤其是丰州县煤管局的谭德会,也就是那个李睿在培训班时同学许道平口中的那个“谭长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难怪,丰州的情况本身就和南桥差不多,这两年肯定也是对安全生产疏忽了,河西省出了这么大的事,谭长城能睡得着觉就怪了,恐怕今年过年都不会安心。
会议结束的第二天市局就派了两个专家下来,和南桥县煤管局的技术人员组成了联合技术小组,进驻城东煤矿,指导整改工作。苟富贵起初还不露面,城东煤矿的态度也很敷衍,李睿听了技术小组反馈回来的信息,压根没在意,只要苟富贵愿意拖那就拖着呗,反正之间他已经跟乔小树把话都说明白了,整改不过关不能放,谁也不好再说什么。
接下去几天苟富贵又试探了几次,眼看原来跟他跑的“弟兄们”一个个都认认真真按技术员的指导展开了整改工作,知道大势已去,只好配合市区联合技术小组一项一项对城东煤矿开展了安全措施的完善工作,一个星期后便通过了检查验收,如期恢复了生产,长山煤矿依然封着。
眼看着十天最后缴款曰期过去了,李睿让马学军发了一次罚款催缴通知,但苟富贵却没有任何回音,连电话也不给局里打一个。麻痹的,跟老子耍流氓是吧!那好,老子就陪你好好玩玩。李睿根据这种情况,马上召开局党委会,会上除了周健象只乌龟一样缩着头之外,其他人对苟富贵这种藐视煤管局的行为纷纷发言表示愤慨,最后一致决定将罚款提高到一百二十万,以后每十天催缴一次,逾期不上缴专户就罚息。
既然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要做茅坑里的石头,老子就成全他,而且希望他这样对抗下去,反正对他李睿和煤管局来讲,没一分钱损失。相反,只要煤矿一天开不了工,他的损失就数以万元计。
离过年放假还有半个月,陆陆续续有煤老板约李睿吃饭,这个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吃饭是假,送礼是真。一个信封或者一个包,里面现金少则两三千,多则上万,有时候一天要赶好几个场子,南桥县城各大饭店每天都是生意爆棚,经常能碰到熟人,大家见面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这也是官场上的一种过年文化。
过年了煤管局内部如何发奖金?这问题还颇费思量,自从让徐春生管财务后开支节俭了很多,上一年的经费居然剩下了将近二十多万,再加上小金库里额外的收入三十多万,将近六十万,剩余经费原本就作为职工的年终奖,以前杜劲松掌权时,这笔钱到年底剩不了多少,职工的年终奖也很有限,弄的下面的职工怨声载道,至于小金库里的钱,都不知道被他弄到哪里去了,连一半清楚的帐都没有,更别说给职工增加福利了。按照李睿的意思,小金库里留出一部分给领导拜年,其余的加上剩余经费全部发光,让下面的干部职工过个肥年,提高一下大家以后工作的积极姓。反正今年的经费已经发下来了,至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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