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即使没有选择领悟逍遥之道,此时余贺也只觉心境俱空。如梦初醒,心驰神醉。不能自已。
琴箫合奏结束,任盈盈放下曲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余贺拿起琴谱,正要离开,忽地绿竹翁开口道:“小友请留步。”
余贺转身道:“不知有何见教。”
绿竹翁道:“不知赠你琴谱的那两人,是何人。”
余贺想了想道:“还请前辈莫怪,此时关系我那前辈的声誉,在下却是不便告知了。”
绿竹翁点点头道:“没事没事。既然小友有为难之处,那便不说了,小友不知可否将此曲谱借我抄阅一份。”
余贺笑笑道:“自无不可。”
绿竹翁点点头道:“此琴谱高深莫名,我须得两日时间抄阅,这两日,小友若是有暇,便在我这绿竹舍内住下吧。”
余贺点点头道:“竹老这小舍清雅淡然,能在此小住两日,在下求之不得。”
当晚,余贺便在绿竹舍内住下。
次日清晨,余贺早早起床,出门便瞧见任盈盈头戴斗笠白纱,在给一些花朵浇水。
余贺上前道:“婆婆早上好。”
任盈盈娇躯一颤,忽地沙哑着嗓子道:“小子,你可愿意与婆婆我学琴。”
余贺愕然,自己学琴,似乎没什么用处啊,自己也过了那种装x耍帅的年纪了,学这琴艺,也没什么用。
余贺摇摇头道:“不想。”
“嗯。”任盈盈诧异的看了一眼余贺,她武功不算多高,看不出余贺身有高强武功,以为余贺只是个书生罢了,所以想传授余贺一点琴艺。没想到余贺竟然拒绝了。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也,自己的乐艺虽然不能说是举世无敌,但是也算是屈指可数了,这小书生竟然拒绝了。
任盈盈笑了笑,点点头道:“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就在这时,绿竹翁也起床,听到了余贺拒绝了任盈盈的授艺。不由得摇摇头,上前道:’小兄弟,你可知道,我这姑姑的乐艺,当时罕见,你竟然拒绝了她,真是个榆木脑袋啊。若是你能得我姑姑传授一些乐艺技巧,说不得日后还能当个宫廷乐师什么的。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
余贺嘿嘿一笑,没有作答。
绿竹翁见余贺油盐不进的样子,摇了摇头离开了。
余贺见两人离去,笑了笑,径自对着初升朝日练起紫霞神功起来。
温润如玉的脸上泛起淡淡紫色,更添几分威严。
半晌,余贺缓缓收功。
回头一瞧,却见任盈盈站在自己身后,注视着自己。
见自己望向她,任盈盈道:”没想到小兄弟你竟然身具神功,难怪不愿意学我的琴艺。”
余贺嘿嘿一笑道:“在下资质驽钝,能将武艺学好已是不易,怎敢贪多再去学习琴艺。”
任盈盈点点头道:“不错不错,你很有悟性。小子,你对正邪之分怎么看。”
余贺想了想道:“正邪,如何能说得清。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就是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正邪,说说罢了,江湖之中,只有利益罢了。”
“呵呵,小子,你看的倒挺清楚的,照你这么说、难道江湖中就没有情义了么。”
“自然是有的,可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罢了。日月神教为魔教,谁又知道,本朝太祖就是出自日月神教的前身,明教的呢,呵呵,正邪之分,不过一张嘴罢了。”
“好,好小子,你不错。”
任盈盈没想到余贺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番话若是被那些正派之人听到了,只怕会是视余贺为大逆不道之人了。到时候整个江湖正道中,将无余贺的处身之地了。余贺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却是已经把自己当作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了。
任盈盈点点头道:“小子,这个给你,日后若是遇到麻烦,你便拿着这个令牌,去找三山五岳的人去帮忙吧,江湖中人,见到这个令牌,多会给点面子的。不过不要去找五岳剑派的人啊。”
任盈盈掏出一个黑色木质令牌递给余贺,上书一个黑字。
余贺接过令牌,笑了笑道:“多谢婆婆了。日后婆婆若是有什么难事,也可找我,在下必定会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