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马武转头看向刘秀,嘿嘿地笑了两声,问道:“文叔贤弟,你不要战利品,那你想要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就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话说清楚吧!”
刘秀点了点头,突然抬手指了下马武。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刘秀往下说话,马武不解地问道:“文叔贤弟可是有难言之隐?”
“我已经回答子张兄了。”
“你说了什么?”
刘秀再次指了指马武,含笑说道:“我要你啊!”
“什么?”这时候,马武也被刘秀说懵了,回手点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
刘秀说道:“想让我们义军配合你们绿林军行动,全歼张庭一部,可以,不过我们有个条件,也是唯一的条件,子张兄需拜在我大哥麾下,尊我大哥为主公!”
他这番话,在场众人同是一惊。
马武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刘秀。刘秀含笑说道:“子张兄说所有的战利品都会让给我们,而我们又恰恰带不走这些战利品,到最后,这些战利品也只能交由子张兄来保管,这又怎么能算是让给我们呢?若子张兄投靠到我大哥麾下,从此以
后大家都是自己人,那么子张兄才算是真正兑现了承诺,并没有失信于人!”
他这话,让马武差点吐血,马武这辈子,最看重两样东西,一个是酒,一个就是信字。
他原本打的主意是,以献出所有的战利品为诱饵,来换取义军与己方的里应外合,好全歼这支以张庭为首的一千骑兵。
等到事后,当义军发现他们带不走这些战利品的时候,为时已晚,己方既可以白白捡个大便宜,又没有失信于人。
毕竟东西我不是不给你们,而是你们拿不走,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现在他打的鬼主意被刘秀全部点破,让马武反而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如果现在他不接受刘秀的条件,便显得他一开始就是在用诈,如若接受了刘秀的条件,自己的头顶上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主公,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马武的脸色变换不定,转头看向铫期。就头脑而言,铫期可比他精明得多,马武的很多鬼点子,其实都是铫期帮他想出来的。
铫期眨眨眼睛,仰面大笑起来,他看向刘秀,说道:“文叔贤弟,让我们拜你们刘家兄弟为主公,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究竟是拜兄为主公,还是拜弟为主公,可就得由我们自己来决定了。”
稍顿,他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文叔贤弟就很不错,聪慧过人,能文能武,依我之见,我等拜文叔贤弟为主公再合适不过,子张,你说呢?”
马武不知道铫期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不过他对铫期说的话,拥有本能的信任感,听完他的话,马武大点其头,说道:“没错!次况的意思,就是我马子张的意思!”铫期用的这招,叫兄弟阋墙。你不是拿我们的话来压我们,非要我们拜刘縯为主公吗?那我们就偏偏要拜你刘秀为主公,让你们弟强兄弱,兄弟之间出现矛盾,如此一来,你刘家兄弟招揽我们的代价就太
大了。
其实铫期也不是真想看到刘家兄弟出现内讧的那一幕,他就是想看看我使出这一招之后,你刘秀又如何来破解!刘秀心思急转,只沉默片刻,淡然一笑,说道:“大哥与我,一奶同胞,同血同脉。先父病故,家中无主,长兄为父。连我都是我大哥的,何况是我的部下?若子张兄、次况兄真愿拜在我刘秀门下,我欢迎
,我相信大哥也会欢迎!”
说着话,他转头看向刘縯。刘縯大笑,拍着刘秀的肩膀,傲然说道:“吾弟若能招收天下豪杰于门下,自然是人中龙凤,我这做大哥的,又岂能不与有荣焉?”
如果兄弟之间以前不太和睦,还真有可能被铫期的刚才那番话引出猜忌之心,不过刘縯和刘秀的感情极深,而且刘秀刚才的话也让刘縯颇受感动。
其实仔细想想,自从自己加入义军,进入益州以来,小弟的嘴上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一直在用实际行动给予自己最大的支持。有弟如此,夫复何求?
看着刘縯和刘秀兄弟情深的场景,铫期暗道一声惭愧,他站起身形,向刘縯和刘秀各施一礼,说道:“刚才次况冒犯了,还望伯升、文叔莫要怪罪。”
刘秀拱手回礼,然后笑呵呵地问道:“次况兄可是做出决定了?”
马武和铫期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才,如果他俩肯投靠到大哥麾下,对于大哥而言,将会是无比巨大的助力。
现在难得有机会可以把他二人拉拢过来,刘秀的心激动的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铫期沉吟片刻,突然屈膝跪地,向前叩首,同时说道:“次况拜见两位主公!”铫期对刘秀头脑的聪慧以及反应的机敏,是打心眼里佩服,如果要他拜刘家兄弟中的一位为主公,他一定选刘秀。不过他也确实担心弟强兄弱,将来有可能导致兄弟阋墙的情况发现,所以他此时才说是拜他二人为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