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佐平静地盯着脑残粉,思考捏断哪根骨头比较好。
或者在他吼出别的东西前打晕他, 扔给机器人管家, 直接当垃圾处理掉算了。
蓝鸿宇也瞬间危险地眯起眼, 意识到出了问题。
他本以为凭钟佐的身手, 是轻易不会被人掀掉面具的, 但显然“落水”另有隐情,这脑残粉竟然得手了。现在钟聂就在这里,万一脑残粉说破钟佐的身份, 那乐子可大发了。
祁政只觉太阳穴嗡嗡作响,失而复得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这感情太汹涌, 所有的话都无法宣之于口,他只想抱着钟佐大哭大笑一场, 但理智却崩溃地拉住他,让他嚎完那一嗓子后也觉出了不妥——毕竟还没弄清钟佐诈死的原因, 他不能说漏嘴。
众人各异的心思只在脑海里转了一两秒。
下一刻, 钟佐和蓝鸿宇见某人又要说话, 手臂的肌肉顿时紧绷,准备废掉他。
而祁政则只是单纯地往回找补了一句:“我是说我想当你老公,行吗?”
钟思泽几乎与他同时开口,冷冷道“把他给我扛出去。”
祁政:“……”
副官:“……”
保镖们立刻冲过去抓起某人, 在他暴怒前一把捂住嘴, 扛着就走。
祁政垂死挣扎, 用力握住钟佐的手, 结果被无情地扯开, 只来得及最后瞅他一眼,就被扛走了。
副官其实也不想让他们少爷发疯,但又见不得少爷被欺负,眼底升起怒火,没等发作却见他们的动作并不粗暴,权衡一下利弊,暂时忍了,快走几步在前面带路,示意他们直接把人扛回少爷的房间。
祁政瞪眼:“唔唔唔!”
副官劝道:“你先冷静一下,把事情跟我说清楚。”
祁政道:“唔唔唔!”
副官不再瞅他,带着他们回房,指着打开的治疗舱:“就放这里。”
保镖们于是冷酷地把人往里一塞,走了。
祁政霍然起身,用充血的双眼盯住副官:“你敢给我打镇定剂试试!”
副官遗憾地把手指从按钮上挪开,为他连上仪器:“躺下。”
祁政僵了一下,感觉脑子里山呼海啸,好像还随时能来一个火山喷发,便听话地躺回去,用手捂住眼,半天都没开口。
副官打量他,问道:“你刚才说小佐什么?”
祁政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片刻,沙哑道:“我看见他的脸了,他是小佐。”
副官刹那间觉得幻听了,惊愕道:“什么?”
“不会错的,”祁政低声喃喃,“我对他很熟悉,他在想什么、想要干什么,我都能猜到,但我们见过两次了,我又没戴着面具,他为什么不认我?他是也失忆了,还是我们其实早已分手,他不愿意搭理我?”
副官:“……”
祁政道:“你说呢?”
副官镇定道:“可能有别的原因,你先睡一觉,睡醒再说。”
当初医生特意强调过很多次不能让患者受刺激,他们便没怎么对他说受伤的细节,后来将军见他失忆,干脆让他慢慢想,因此他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脸被动过,依少爷这状态,如果现在告诉他,他保不齐就会跳起来联系将军,直接断绝父子关系。
祁政已是强弩之末,没坚持多久,很快昏睡过去。
梦里又是那间熟悉的屋子,他单膝跪地抬起头,面前的青年有着与今晚在船上时一样的轮廓,只是并不冷淡,温和地对他道:“好。”
副官见他睡熟了,走到一旁联系将军。
他没敢看他们家将军的脸,而是发的文字消息,把事情详细叙述一遍,接着等了等,又等了等,半天没见回复,满脸黑线地发了第二条:别逃避好吗!延迟也没有这么久的!
这次那边不装死了,回道:不准说那是我的主意!
副官嘴角抽搐,“啪”地关上了聊天屏。
另一边,某人被抬走后,钟思泽紧接着做了第二件事。
他看向钟聂,问道:“玩了一晚上不累?”
钟聂闻弦知雅意,放下茶壶,识时务地退场,深深地觉得这混乱的局面已经不是能用脑子想的了,要是一会儿又炸一颗雷,他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大人的事,他还是静静地看着就好。
钟思泽便又看向了颜逸。
颜逸不等他开口,懒洋洋地站起身:“我也回去了,你们聊。”
钟思泽亲自送他,半路想握一握他的手,结果又被拍开,照例没有介意,说道:“早点休息,我明天陪你吃早餐。”
钟聂正走到门口,闻言差点撞在门上,与颜逸的心腹一起在心里腹诽: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说要陪人家吃饭!怎么想的?不怕另一位抽你么?
颜逸道:“不用,我不想和你吃。”
钟思泽被他拒绝惯了,装没听见,等把人送走,便看了一眼阿二等人。
蓝鸿宇笑道:“那我们也告辞了。”
他说完走到角落里,连狗熊带脱下来的衣服一并抱起来,对钟佐道:“这个我帮你抱回去了。”
钟佐道:“嗯。”
钟思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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