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体越过棺材被踢进道场,砰一声砸进和室。那人也就二十来岁,一身白色道服,面色苍白,双眼圆睁,眼神里尚存留着死亡前一刻的惊恐。
土御门秀和。
老家主已站起身来,盯着孙子死去的面容和外头的棺材,旁边土御门秀和的父母凄惨一叫,拔了身上的武士刀便向夏芍劈过来!夏芍动也未动,屋里却凭空生出一道劲风,两人被当面击中,双双撞去墙上,咳血倒地。
“夏大师!这是什么意思?”老家主怒喝一声,土御门的弟子们纷纷围进来,愤慨难当。
夏芍立在和室里巍然不动,只冷笑一声,“贵派弟子前些日子特意去昆仑山上问候我,可惜不幸把自己留在了那里。我如今把人送还故里,老家主该谢我才是。”
“什么?”道场里嗡地一声!谁也没想到,那棺材里躺着的人是自己的师兄弟。
“只是我这趟也不是全为做善事来的。昆仑雪崩的账,我的同伴死两人、伤两人的账,我与弟子、朋友和我未出世的孩儿埋昆仑山下十三天的账,我是要来清一清的。您老的孙子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三个。”夏芍谁也不看,只望着土御门老家主,缓缓道。
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让这位老人体会,他从来没有得罪过玄门,甚至一心想处理好两派的关系。可是,这不代表该做的事她不会做。那两名在昆仑山上死去的雇佣兵,他们也有父母,而她,也有父母……若她此生回不来,她的父母连她的埋骨之地都不会知道。这笔账,她是要讨的。
而这位老人,他也真的是老了。门派发生这么大的事,死了两个弟子,他会不知道?他应是知道的,只是两人的死因,他被晚辈们瞒了过去。一派之长,被晚辈们胡瞒至此,他也真的是老了……
果然,老家主身体一晃,脸色刷白,应是明了了这段时间的某些谎言。
夏芍的话没有明说,可也说得再清楚不过。可是同门在眼前被杀是莫大的耻辱,道场的弟子们反应过来,顿时愤慨难当!
一人冲出来指责,“你说是我们做的,就是我们吗?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杀我少主,辱我道场,偿命!谢罪!”
这人一怒,其余人便要附和,夏芍忽然抬手,空气中忽来一道透明气劲,只听哧地一声,血线飚飞!道场里,霎时静了。那叫嚣的人僵着身体,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还活着。
他还活着,死的是他身后的两个人,两人脖子上同一道割痕,瞪着双眼倒地,死不瞑目。死前眼中的惊恐和土御门秀和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夏芍的声音淡淡响起,听在四周人耳中却如雷一般。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想她是怎么确定那两人就是她要寻仇的人的,所有人脑中只有一个词。
嚣张!
独自一人前来寻仇,踢馆,杀人,还无视在场所有人。他们的愤慨,指责,全都不在她眼里,她只管清自己要清的账。这岂止是嚣张的境界?
待反应过来,在场的阴阳师们各个脸色涨红,巨大的耻辱就在眼前,有些人受不住,怒吼一声,其余人也纷纷逼近,将夏芍围在了道场之中。
夏芍负手而立,始终没有看这些人,唇边笑意却嘲讽至极。这世上,总是有人把颜面看得比道理重的。
她的笑容看在众人眼里,不由更恼,一阵杂乱的声讨怒骂,像商量好似的,所有人一齐出了招!
但,也像商量好似的,所有人的招数都没能使出来。
道场里,元气静静停着,非但不受阴阳师们的召唤,甚至连他们的式神都召不出来!长久的静默,死寂的气氛,起初只是所有人都瞪着震惊的眼,后才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怎么回事?”
这是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夏芍却冷笑一声,不见她周身有气劲震开,只觉前一刻还静止不动的元气,忽然爆开!一群人呼号着砸了出去,上百道沉闷的响声,血吐了一地,没有一个人爬得起来。所有人在地上捂着胸口,惊恐地瞪着立在道场内的女子。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甚至没有人看见她动手。但是,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以一敌百,袖手伤人——难以逾越的实力鸿沟!
夏芍却在众多目光中看向道场内的一人,微笑,“还有一个。”
那人一震,目光一闪,忙道:“夏大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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