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萧晨抱着马桶吐得翻江倒海,那场景和气味自己都觉得很恶心,一只手不断按着冲水,一只手虚弱地推推抱着她的裴知:"你出去……"
话音未落又吐了,呛得直咳嗽,拢着她头发的裴知腾出一只手来给她拍背,一声不吭。萧晨觉得奇怪,稍稍缓过来一点了,她抬眼看他,只见这男人眼睛里像燃着两团火、满脸的喜气!
我吐成这样你很开心啊裴总?萧大师怨念地俯身,把胆汁都给吐了出来。
等萧晨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盒验孕棒,她这才明白过来裴总刚才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我生理期刚过……"她看着床边双眼发亮的男人,无奈地给他泼冷水。
"我知道,"嘴上这么说,可裴知还是一脸的跃跃欲试,"以防万一嘛,反正这个测试一下很方便的!"
呵呵、男人。萧晨卷着被子打了个哈欠,"不要,我还困。"
"我抱你过去!"裴总摩拳擦掌。
"不要,你身上酸不拉几的好臭!"被他伺候着擦了身换了衣服的人,干干净净裹在蓬松香软的被子里,皱眉嫌弃他。
裴知一愣,随即愤怒抗议:"这是你吐的!"
萧大师坦然地说不是、我没有、就是你自己臭,"你走开啦不要烦我!"她皱着眉闭上眼睛,"我要再睡一会儿。"
裴知冷静下来了也觉得不太可能是怀孕,他虽然耕耘很勤奋但每次都有注意避孕措施,而且萧晨两天前刚刚结束这个月的生理期--那她吐成这样是真的不舒服啊?!裴知又转而担心起来,匆匆洗了个澡出来,他从医药箱里找出体温枪、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萧晨没睡着,只是浑身脱力地睁不开眼睛,被他抱进怀里也没吭声,直到体温枪抵着她额头,她才虚弱地呻吟着骂人:"裴、知!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睡会儿?!"
裴知柔声哄着她,在她眼皮上反复温柔地亲,一边哄她睡一边看那体温枪显示的数字--三十八度,算低烧了。
三个月前她肺炎住院时也有过呕吐症状,裴知决定再观察几小时,如果热度再上去就立刻送她去医院。
"你去上班吧,"拱在他怀里的人、闭着眼睛闷声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可能是回来路上吹了冷风才有点不舒服,睡一觉就好啦。"
"嗯,你睡。"裴知搂着她轻轻拍。
可萧晨反而睁开了眼睛,用不甚清明的眼神看着他,拉着窗帘的卧室里像是在安静夜里,黑漆漆的只有裴知眼睛里的光在亮。
萧晨将脸靠在他颈窝里,皱着眉头贪婪地吸他皮肤上热热的清冽气味。
"裴知……"她像在梦里、轻声委屈至极地叫他。
裴知拿不准她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贺家山上今天的确给了她委屈受?晨晨总是习惯把最真实的感情第一时间藏起来,连她自己都不肯面对的那种藏法。
"嗯,"他只能先应着她,拍她背的手改成轻轻揉她头,"你说。"
萧晨说不出来,努力再三,几次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憋得眼泪滚滚而下,她气恼地闭上眼睛,呜咽着将脸埋进他怀里。
裴知放任她这样发泄的哭,硬生生忍着他内心的疑问、心疼、以及肆意呼啸着的暴虐,他沉默地任由她在他怀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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