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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清明节母子俩一道为裴建国扫墓,与裴建国有关的话题仿佛不再是个禁忌,像现在这样轻松打趣一般提起,令裴知突然觉得母子之间关系亲近了许多。
他一直犹豫着如何提心理疾病的话题,也许可以直接问她?
心里盘算着,他嘴上还是说着萧晨的事:"我还是先跟外公谈一谈,再让他们正式见面比较好。"倒不是担心外公的反对,他担心晨晨,他不能把她直接带去那么盛大又陌生的场合、突如其来地令她面对外公的冷脸。
"反正今晚的宴会萧晨也不知道。"裴知对妈妈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车这时开进了美容院前方停车场,裴知转头看停车位,却听到他妈忍着笑的那种闷闷声音,他停好了车、狐疑地看向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告诉她了?!"他瞬间想到了昨天萧晨莫名其妙闹的那场脾气,不正是从司空阁老府回去之后嘛!
陈教授笑得歪在了副驾驶座位上,裴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亲妈:"该说的你藏着掖着,不该说的你倒说得快!"
"我藏着掖着什么了?!"陈世妜笑着摊摊手。
"比如,你看心理医生的事儿。"裴知一副云淡风轻的笃定模样。
果然陈世妜没有否认,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她坐直起来、慢慢地伸手解开安全带。"哎呀,"她有点不敢直视长子明亮锐利的眼,"这就跟感冒咳嗽一样,有病吃药,有啥好说的。"
裴知套路亲妈成功,却一丝得意也无,默默坐着不说话。他这样的气场,C大建筑系王菲都害怕,挠挠头、尴尬认怂:"本来心理疾病就是很难对人开口的,要是能那么容易说出来,也不会生这种病了……好啦,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裴知想说"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再这样",但再一想她能这么容易就承认,应当对她温柔一些才行--这是他近来从他家晨晨那里得到的教训。
"治疗得顺利吗?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他伸手轻轻揉妈妈头发。
陈世妜觉得很别扭哎,被儿子这样当做小孩子似的,可是被一向冷酷脸的大儿子这样温柔对待,感觉又特别地好!她回答问题的字数都比平时多了:"放心啦,轻度的,医生说已经好转了很多。"
"话说,"陈世妜怀疑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看心理医生的?"这小子也太厉害了,司空良跟她一个屋檐下同吃同住都没发觉呢。
"我想知道的都会知道。"裴知像吓唬他家晨晨那样吓唬他亲妈,看陈教授一脸惊恐犹疑,他感到这段母子关系其实可以很有趣啊!
其实他还想问她病因,是因为司空教授的突然离世吗?妈妈对继父的爱、这么深吗?可是作为她前任丈夫的儿子,问这种话会令她难堪的吧?
"过来。"裴知张开双臂、温柔笑着邀请一个拥抱。
陈世妜犹犹豫豫地倾身去抱他。上一次这样的相互拥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仔细想了想,好像从没有过耶!
这样想着,再仔细感受儿子的怀抱,这么结实这么有安全感,陈世妜用力捏他背部的肌肉,不错不错、身材和他亲爸正当盛年时一样健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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