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惨的是后来,那孩子在精神病院因为忍受不了一天三次的电击,就爬上了精神病院最高的大楼,在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和整个医院里的人之后,推开窗户跳了下去,摔得一个四分五裂惨不忍睹。再后来,听闻孩子死讯的出租车司机大受刺激,去买了一箱度数最高的白酒,他喝了一个酩酊大醉。烂醉如泥的他慢慢滑落到地面上,大张着嘴鼾声如雷,一只路过的老鼠被他吸引,钻进了他大张的嘴巴,结果,他窒息而死。”李强看着王长江,执拗地问着:“那个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不是!”王长江低声嘶吼着。张扬注意到了他越发突起的眼球,和逐渐充血紫色肿胀的脸孔,无奈地摇了摇头。 经过半天的平复心境,王长江的声音平和了很多,但他的表情却忽然变得非常凝重,他对着一直在笑呵呵的赵老头说:“既然,你们都这么八卦,喜欢听一些别人的隐私,那我也来讲一个好了。以前有个叫赵国庆的北京知青,年轻时他曾经在黑龙江军垦农场插队,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非常迷信非常怕死的老头儿。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赵国庆的青春也在逝去,当他的年纪慢慢变老,他也开始变得非常迷信非常怕死,他希望能够挽留住早已不再的青春,甚至,他还奢望着能长生不老。” “老赵,我怎么觉得他在说你啊?”柳青望着赵老头好奇地问。 “闭嘴,死女人,等会给你好看!让他接着讲下去!”赵老头一改平时面对柳青的温柔态度,训斥了柳青几句之后,皮笑肉不笑地对王长江说:“这故事真好,你继续讲,我很有兴趣。” “既然你愿意听,我当然要继续讲下去。”王长江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继续说道:“后来这个赵老头不知道从哪淘弄来各种偏方,他曾经去广州吃过活婴宴,也曾经吃过无数的紫河车。后来他又沉迷于房中采补之术,经常通过各种渠道找女人做鼎炉采阴补阳。再后来,他不再满足于只享受花钱找来的鼎炉,而是自己去各所小学寻找幼女,往往见猎心喜,看到合适的幼女往车里一塞就开着车扬长而去。很多年来他祸害了无数的小姑娘,甚至其中还有几个是大出血而死的。老天有眼,终于在一天早上,一个早餐摊被城管开车撞翻,一大锅热油将路过的赵老头从头淋到脚,他全身90%以上的皮肉重度烫伤。在哀嚎了三天四夜之后,他彻底的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会死了呢?说好的长生不老呢?”赵老头抓了抓两颊上忽然冒起的血泡,嘎嘎怪笑两声说道:“死了就死了吧,有谁是不会死的?能够享受了一世的荣华富贵与床上艳福,又是在年老体衰才死,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好好走着路居然会被热油烫死,这有什么好幸运的?”莉莉在赵老头的旁边偷偷嘀咕着。 “年老体衰时死,总好过年纪轻轻就早夭吧?”赵老头猛转头,眼睛直盯着莉莉说道:“说起来,我还真听说过一个小姑娘早夭的故事。那个姑娘好像也叫莉莉,由于从小家庭条件就好,没吃过什么苦,早早就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恶习。等她初中时家道中落,可她大小姐的脾气却从不愿意改改,于是,仗着远超他人的姿色和较好的谈吐,她傍了一个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对她好极了,不仅带她去最繁华的夜店,还带着她午夜在街头飙车,甚至带着她出入各种隐秘的私人会所。” “这么幸福的日子,那姑娘怎么还会早夭呢?”莉莉好奇地问到。 “因为后来,中年男人得罪了得罪不起的贵人,不得不跪地求饶,把这姑娘像货物一样送给了那位贵人。本来姑娘算计得很好,她以为即使是换了一种环境,她依然可以享受到之前所享受到的一切,每天仍然可以像从前一样过着空虚无聊的生活。可惜,在一次忤逆了那位贵人之后,可怜的姑娘被扔进了废弃的游泳池。游泳池里押着那位贵人最为珍视的一群宠物——来自遥远南美洲的异种毒蛇。任凭姑娘如何求饶、如何哀嚎,都已经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她不仅死在了蛇窟之中,曾经美丽动人的肉体也变成了毒蛇的食粮。据说,死的时候那姑娘才刚二十出头,这样早死不是早夭是什么?”赵老头感慨着。 莉莉的双眼忽然变得朦胧起来,她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蛇……好多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