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弥漫着一股浓稠的血腥味,那名受伤的老者,此刻就躺在老秦的床上,脸色苍白的吓人,如同一张白纸。
胸腹间的衣襟被鲜血浸透,一道触目惊心的剑伤,自肩胛处斜斜至肋部。此时,血肉外翻,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就这么会儿功夫,鲜血还在不断狂涌。
赵谌看到这样血腥的场景,脸色当时就有些发白,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血腥的场景,胃里止不住有些翻腾,感觉脚下有些发虚,赶紧靠在了墙上。
那名老者一开始是存了一点侥幸的,但看到赵谌这么不济的样子,苍白的脸颊上顿时露出一丝苦笑,眼底深处刚刚升起的希冀,瞬间黯淡了下去。
“小子,有没有办法?”老秦站在赵谌身边,自然也感觉到了赵谌此刻有些发虚,不过却还是不放过最后一点希望,皱眉问道。
“请问老人家你还能支撑多久?”赵谌不理会老秦的话,转而却望着床上的老者问道。
只是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没等老秦发怒,赶紧又补充道:“小子的意思是,稍微再多等一会儿可以吗?”
“若是小郎君有治好咱家的办法,咱家便是等到明日也没问题!”老太监听到赵谌这话,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瞬间又出现异彩,目光希冀的开口。
原来是个老太监!果然是个变态,怪不得这么重的伤都要不了这老家伙的命呢!
“小子,既然能治,为何还要多等上一会?”老秦表示不解,他的意思是赵谌既然能治,最好能立即就治。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那么多的为什么?我要能告诉你,我现在是去找书现学一下,您能信吗?
“是这样的,这种缝合伤口的办法,小子很久以前只见过恩师施展过一次,但是时日已久,小子需要好好去思考一下!”
将所有问题再一次推给子虚乌有的师傅,不等老秦发火,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老秦的屋子。
回到自己屋子,赶紧从超市里找了本外科书,躲在桌子底下研究起来。可惜医学这门科学何其高深,岂是赵谌这样的门外汉,仅凭书面上的知识就能看懂的。
好在超市里还有教学视频,赵谌索性买了光盘,光盘播放机,躲在桌子底下看了起来。
赵谌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老秦焦躁的出出进进,无奈却是干着急,赵谌的屋子他不能去,一来不想打扰了赵谌的思考,而来却是他昨日下的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又等了一会,老秦再次急的要出去时,就见赵谌端着一个木盘,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木盘里放着一柄昨日见过的雪花刃,一把奇怪的剪刀,一根弯曲的绣花针,一团奇怪的线还有一卷白绸,一瓶药水。
老秦看到赵谌进来,也不知怎么想的,刚刚还焦躁的心,忽然间平静了下来,这种奇怪的现象让老秦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
床上的小白鼠,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眼前的这家伙是个只看一眼视频资料,就敢南充神医,还冲着庸医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善意的微笑。
赵谌在心里哀叹一声,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庸医,这可是他向来非常痛恨的啊!
老秦很自觉的离开了屋子,即便他很想见识一下赵谌怎么治疗这种剑伤,可最后还是出去了,他看得出这小子其实很紧张。
来到外面的躺椅上躺下,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过的一阵,就听的老家伙的痛呼声,长一声短一声的从里面传出,听的老秦头皮有些发麻。
老家伙是从宫里出来的,那里面出来有多恐怖老秦一清二楚,能让老家伙疼成这个样子,老秦想想,禁不住牙痛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过了好长时间,才见赵谌一身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湿淋淋的,犹如刚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老秦刚想开口询问,却见的赵谌忽然跌跌撞撞的跑到一边,头抵在一棵树干上,‘呕’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呕吐起来。
“没出息的小子!”老秦气哼哼的骂了一句,不过望着赵谌的眼神,却多了一点长辈看待自家子侄的慈爱。
老太监已经彻底虚脱了,说话时嗓子哑哑的,他现在开始有点明白这混蛋刚刚进来时,一脸同情的望着他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他这一生的恶梦,犹如在地狱里走了一趟似的,想到那小子说,过七天还要抽线,老太监突然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