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来这林延潮真有文昌庇佑,本是落卷,居也被余大人搜遗捡出。”
一人叹道:“会试前,王凤州王大人,就赞其为当世文宗,可传圣人之道,这番会试更得神明庇佑,此乃真文曲星啊!”
林延潮听到这里也是醉了。
一人道:“夸张了,说文曲星还太早,要真中了状元,大魁天下才算。”
“这林会元,就算才高八斗,到了殿试就难了,能进个前五就不易了。”
方脸士子道:“但这也不容易了,听闻林延潮的卷子被拾遗后,书经的房官,仍要强行将他的卷子罢落,结果惹恼了翰林院那帮的词臣。他们一并保举林延潮的文章,还有人道若将此卷落卷,宁可辞官不作。最后申阁老,余翰林一并发了话,最后将林延潮卷子,定为第一。”
众人听了都是叹道:“那些翰林果真各个铁骨,此事若是真的,也是公道自在人心,两位总裁也不是糊涂人,不忍见真正的好文章旁落。”
几人正说话间,就听得里面有响动。
这方脸的举人道:“闲话不要说了,一会这董嗣成,徐泰时出来时,我们可得和他们攀攀交情。”
几人都是道:“正是。”
说完几人一并站起身来,林延潮他们三人也是站起身子。
不久门帘一开,董嗣成,徐泰时两名士子大步走了出来。
方脸士子这边一并迎上,作了揖。董嗣成,徐泰时两位也是礼数周全的回了礼,丝毫没有世家子弟傲慢的习气。
随着董嗣成,徐泰时出来的,是一名书吏。他手里拿着几份门生帖子,当下问道:“请问会元郎到了吗?”
董嗣成,徐泰时本是要走了,这时停下脚步。方脸士子则是一脸惊讶地看向林延潮三人。
但见林延潮上前施礼道:“在下正是。”
方脸士子等人,此刻惊讶的几乎合不拢嘴。
书吏见了林延潮笑着道:“会魁果真当世俊杰,你的名字已是上抵天听,十七位同考官都在称道你的文章。先进去吧!两位总裁官都等了你一个早上。”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羡慕不已。
林延潮惭愧地道:“没料到令大人就等,实在是罪过,只是这几位年兄,他们比我先来,怎敢贸然在前。”
方脸士子等人林延潮如此谦让,都是心生好感,连忙道:“会元郎哪里话,你乃是三百贡士之魁,我等岂敢居先。请会元郎先行,切莫让两位总裁久等了。”
书吏听了笑着道:“是啊,既然这几位都这么说,会元郎还是先入内吧。”
林延潮向方脸士子等人谢过后,与林世璧,卢义诚一并入帘。
帘后即是官厅,林延潮见官厅居中,申时行与一名老者并排各坐在一张官帽椅。那老者不用猜就是余有丁了。
林延潮当下上前,一旁书吏唱名道:“新科会魁侯官林延潮上堂拜见。”
余有丁正在喝茶听了后,笑着对申时行道:“终于到了。”
申时行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余有丁打量起林延潮。
林延潮上前道:“饮水则思源,依木则思荫,晚生得中会魁,皆乃两位大人赐也!士为知己者死,晚生愿在两位大人面前执弟子礼。”
说完后一旁就有人用托盘林延潮端上茶来。
林延潮端着茶分别向申时行,余有丁敬茶,定下师生名分。
下面林世璧,卢义诚也是端茶行弟子之礼。
申时行开口道:“会元郎如此才学,不知业师是何人?”
林延潮当下答道:“回老师的话,弟子业师姓林讳烃,现任广西按察副使。”
听林延潮这么说,余有丁与申时行对视一眼。余有丁捏须大笑道:“我道是谁的高徒,原来是贞耀兄的弟子,散馆后,就入京叙职时我见了他一面,此后再也没见过,真是挂念啊。”
申时行也是演技很好,‘惊喜’地笑着道:“是啊,我也很是挂念,只是没有料到会魁竟是贞耀年兄一手教出的,难得,真是难得。”
申时行不用说了,余有丁与申时行都是嘉靖四十一年进士,申时行状元,余有丁探花,而是林烃是庶吉士,三人不仅是同年,还都在翰林院一并供职过三年。
听闻林延潮是同年的弟子,余有丁看向林延潮更是亲近几分。
申时行捏须道:“延潮,你知道吗?本来这一次卷子是要被定为落卷的,但余大人从尚书房里的落卷中拾遗,后来竟拔为会试第一,也是谁也料想不及的。这其中既是因你的文章,确实可居鳌头,也有余大人惜才之意。”
林延潮心道,看来之前听方脸士子在外面说的传言是真的。
林延潮当下道:“弟子谢余大人的栽培,此恩没齿难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