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换上道衣,取了一把如意钩子,直接跳出庵门:“孙悟空何在?”
猴子转头,看向此人,只见他一头赤发长须,唇红齿利,面容凶恶。他有求于人,连忙合掌作礼道:“贫僧便是孙悟空。”这位仙人冷笑,“好你个孙悟空,你可认得我么?”
孙猴子哪里认得眼前之人是谁,只道:“俺老孙因入了沙门,多年不曾访亲走友,只听那西乡人家,言及先生乃如意真仙,故此得知。我师父误饮了子母河水,腹痛成胎,特来拜求一碗落胎泉水,老孙在此多谢了!”
猴子以为遇到了故人,却见那如意真仙怒目相视:“好你个孙悟空!你可知道,那圣婴大王红孩儿,乃是我之侄儿。我乃牛魔王的兄弟,家兄前些日子有信报我,称说唐三藏的大徒弟孙悟空,将我侄儿害了。我正无处寻你报仇,你倒反来寻我,还要甚么水哩。”
“先生哪里的话。”猴子嘿嘿一笑,全不在意。“你令兄也曾与我结拜,那红孩儿乃是得了好处,跟随菩萨,做了善财童子,老孙尚且不如,怎么反怪与我?”
“你这猴头,莫弄巧舌,与人为奴岂可比得自在为王?此话无礼,且吃我这一钩!”如意真仙使个金钩硬抓了过来,猴子连忙拿金箍棒抵住,也不想与他争斗:“先生莫急,俺老孙只想取些泉水,自会离去。”
如意真仙上来便骂:“泼猢狲,不知死活!如若敌得过我,自取水去;若敌不过我,便要将你剁成肉酱,与我那侄儿报仇!”这一骂,猴子也怒了,抓起金箍棒就打斗起来,那如意真仙不是孙猴子的对手,只两三个回合便被打得满山乱跑,口中却是骂骂咧咧。
忽的,猴子收了手,那如意真仙瞪大眼睛,只见远处朱刚鬣抱了一大桶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还对如意真仙挥了挥手。
“哇呀呀呀......”如意真仙哪里想到他与猴子打生打死,那边还有个偷水的贼!“那边和尚,定与这猢狲同路一道,偷我泉水,可要脸否?!”
他气得怪叫连连,却见此时朱刚鬣解了胎气,神清气爽:“论起不要脸,俺老孙还要甘拜下风。这落胎泉乃是天生之物,怎被你这不要脸皮的道人占了,收受礼贿?今日俺老朱须得替天行道,先吃吾一耙!”
朱刚鬣解了胎气,神清气爽,抡起九齿钉耙就砸了下来!那如意真仙虽说是太乙真仙修为,但境界并不高,哪里是朱刚鬣与猴子二人的对手?
“八戒,既已取得泉水,看在牛魔王兄长的情面上,饶他去罢。”猴子一直在留手,否则以他的修为,十个如意真仙也早已断命!朱刚鬣收了钉耙,这如意真仙修为着实低了,纵使将其打杀,只怕也得不到多少好处,便饶了他一命,只警告他不得再勒索取水者财物。
如意真仙已经看出猴子与朱刚鬣的厉害,逃回庵中,将门紧闭,再不敢出来。
两人驾上云头,转回本处,将那落胎泉水与唐僧喝了,剩下大半桶赠予老婆婆一家,日后兴许有用。
半夜时分,唐僧腹中绞痛,便去上了个茅房,将腹中血块流出。倒是朱刚鬣,体内世界自成,散了胎气,法力一卷,便将血块分解开来,无须麻烦。
第二日天明,在婆婆家吃过斋饭,师徒四人便离开村舍,西行而去。大约走了三十四里地,前方现一城门,门前刻了四个大字——西梁女国!
“悟空,前面便要入了城门,汝等可要谨慎规矩,休要放荡情怀,乱了佛门教旨。”唐僧叮嘱道,三位徒弟纷纷应声领命。
踏入城中,便是一个街头。只见附近来往,尽是长裙短袄,粉面红妆,不分老少,皆为女子。两旁街上做买卖之人、行路之人,忽见到唐僧四人,一齐鼓掌,整容欢笑道:“大家伙快看,是男子,有男子来了!”
唐僧哪曾见过这份仗势,被堵街头,勒马难行。朱刚鬣扯起衣服捂住口嘴,看到这么多女子,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上下打量,也是被吓了一跳。
“八戒,将你那旧嘴脸拿出来,给她们瞧瞧!”猴子见众多女子堵路,便有些恼了。朱刚鬣闻言,将猪头显出来,摇上两摇,竖起一对蒲扇耳,扭动莲蓬吊搭唇,直将那一路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跌跌爬爬,总算是让出一条道路。
猴子与沙和尚见此,一个个也是面露凶相,惊得一群女子战战栗栗,只将目光放在唐僧身上。这和尚双手合十,口诵真经,真如得道高僧一般,实则心中大为舒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