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位男子似乎是一名武将,异常看不起卖弄笔墨的读书人。
拳头紧握,男子右臂如弓,力量勃发!以这位兵士统领的本事,一拳下来,只怕陆玉明都要昏厥过去。但就当他一拳挥下之时,却发现眼睛一花,手中陆玉明消失不见,被朱刚鬣轻巧救下!
男子心中一惊,朱刚鬣的行动竟然连他都没有发觉,两位守门的兵士更是半抽出刀来,银光闪烁,口中厉喝:“大胆!”
统领男子更是手若鹰爪,疾扑而下!
“住手。”一声婉秀轻柔之声,使得两位兵士以及统领纷纷停下了手段,惶恐抱拳:“都怪属下,惊扰了郡主。”
“我已经听清,让那陆公子与其家仆进来便是。”声音是从贵宾间内一幅纱帘后传来,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修长窈窕的身影,气质过人,想来定有惊世之貌。
“多谢郡主。”陆玉明见到郡主,立刻一副谦谦公子模样,心中大喜。统领却是上前了一步,道:“郡主,这陆家仆人很是危险,属下觉得……”
“不必多言,陆老将军曾是开国功臣,他的后人岂会有不轨之心?退下吧。”郡主发话,统领只得狠狠瞪了朱刚鬣一眼,退到一旁。
“我道是谁,原来是陆兄。”一年轻书生拱了拱手,目光却是看在朱刚鬣身上。此人朱刚鬣也认识,正是十几日前在与朱刚鬣吟诗做对的洛子杉。
“洛兄,原来你也在此……”陆玉明顿时有些尴尬,朱刚鬣是他请来帮忙的,哪里知道会遇到熟人,这下计划似乎要泡汤了!
洛子杉一眼瞪向朱刚鬣,上下打量着,“陆兄,这是你的仆人吧?怎穿了这粗鄙一身,岂不污了郡主身份,还不好好管教一番!”洛子杉手中折扇一收,指向朱刚鬣,冷笑连连。
“胸中无墨水,尚敢充鱿鱼?”朱刚鬣知道今天是装不下去了,他在梦中重修三十年,又习得通幽神通,气质已深沉许多。
洛子杉一听,想起当日被朱刚鬣戏弄情景,气得肺都要炸了!“你一小小仆从,竟敢如此与本公子说话,真是无礼之极!”
身旁几位富家公子,似乎与洛子杉认识,同样开口道:“陆兄,这即是你家仆从,在郡主面前竟然这样张狂,还不严责处罚一番?!”
“不错,像这样的狗奴才,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真是不知所谓。”
“陆兄,你好歹是这奴才之主,你怎么说?”
几位公子都是眼高于顶,在郡主的面前,自然要竭力表现。
陆玉明面色难看,他眼下是进退两难。不退,那便要赶走朱刚鬣,不然便将眼前一群公子,甚至是郡主都得罪了。退,那就彻底丢了脸面,在郡主面前更完全抬不起头!
朱刚鬣斜视几位自诩为读书人的家伙,突然开口:“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一首诗下来,让几位青年才俊大怒!
“小小奴才,真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读过几本书,便能够指点江山,吾等哪个不是熟读四书五经,胸有千秋?粗鄙陋辈,始终难登高雅之堂!”几人冷眼怒视,背后家仆更是迈步走了过来,似要将朱刚鬣扔出贵宾间。
朱刚鬣冷哼,这首《相鼠》乃是出自诗经,这些“高雅之士”自然读过。“无端弄笔是何人,作践南华庄子文,不悔自家无见识,却将丑语诋他人!”
“好!”陆玉明拍手叫好!虽说这首诗并不算经典,但信手拈来,却显深厚文墨底蕴。
“大胆!这等粗鄙之辈,竟敢在郡主面前放浪形骸,你们几个,还不将他扔出去!”洛子杉上窜下跳,如猴子一般。几位富家公子的仆从走了上来,竟将朱刚鬣团团围困了起来!
一旁的统领倒是一脸兴奋的模样,他倒是乐于看朱刚鬣吃瘪。
“怎么?几位公子是想在我的雅间打斗?”郡主一开口,几位富家公子神色一变,连道不敢。
同时狠斥了奴才几声,将其骂了回去。
“郡主,这等粗陋之人,乃是有人生无人教养之辈,处处粗言陋语,理应轰赶出去!”洛子杉与朱刚鬣有怨,自然是不愿放过,极力挑拨。
“你够了!”朱刚鬣双眼寒光大起,他最讨厌别人辱骂他的父母!
洛子杉被这声厉吼吓得浑身一哆嗦,但是随后回过神来,发现丢了脸面,更是恼羞成怒:“我何曾说错?像你这种满口粗言之辈,身卑人贱,也不知是哪个小山沟的野妇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