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教我尊师重道前,你怎么不先学学诚实守信?”方夏踹了一脚门板,门板纹丝不动,这家医院洗手间的门质量有点过硬。
“我学啊!我明天就开始学!”洗手间里边的马广平表示。
“行,那你现在出来。”方夏对着门道。
“不,我不出来。”马广平坚定且认真地拒绝。
“臭老头!”
“小兔崽子!”
符堇饶有兴趣地看着方夏跟他师父隔着洗手间的门吵架,不是满嘴污言秽语的辱骂,也不是充满恶意的攻击,感觉就像两个小孩之间的争吵,完全不讲章法的瞎吵吵。这样的方夏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肆无忌惮,这大概是因为他跟他师父关系极好,才能这般肆意地闹脾气。
他突然之间有点羡慕方夏的师父了。尽管对方此刻正被方夏逼得躲在洗手间内,连门都不敢开,但方夏对他的亲昵,却是毋庸置疑的。
方夏待他与常世之人无异,毫无隔阂地坦然相对,他本该满足的。然而,欲望这种东西,就是一条永远填不平的沟壑,无论得到多少,依旧会去渴求更多的、更好的。符堇看着方夏的背影,眸色暗沉如墨染,透不出半丝光亮。
“啧!”方夏气得又踢了一脚洗手间的门板,然后转身在小客厅里转悠起来,一边转一边翻箱倒柜。
[你在找什么?]在方夏第二次路过自己身旁时,符堇藏起眼底的暗沉,开口询问。
“铁丝或者钢针之类的东西。”方夏抓了抓头,对符堇说道。
[那个行吗?]符堇指着客厅电视柜上的一本日历问道。
那是一本医院做宣传的日历本,笔记本大小,上边用铁丝线圈穿在一起。
方夏:“唔,应该可以,我拿了试试。”
方夏飞快地拆了日历本上的铁丝线圈,拿在手里七转八折地扭成自己想要的形状,然后重新回到洗手间门口,弯腰把铁丝捅进门锁孔中——开始撬锁。符堇跟过去,看着方夏一脸认真地扭铁丝。
“小兔崽子,你在干嘛?!”方夏扭了两下,里面马广平就发觉了。
“帮您老人家开门。”
“溜门撬锁,打架扒窃,你就不知道学点好的!”马广平在里面痛心疾首地嚎道。
“我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为师从来不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方夏折腾了一会儿,没能如愿把锁撬开,不知道是因为这医院洗手间的门锁太好,还是手上的工具不太顺手。
“嘿嘿,看来你技术不到家啊!”见门锁没了动静,马广平知道方夏失手了,立刻出声嘲笑,“别跟师父耗着了,你赢不了的。我就不出来,我看你能……”
马广平话未说完,听到门锁发出咔咔两声,他上的保险开了。
门外,方夏看着符堇的手虚扶在门把手上,随后听到保险打开声音。方夏诧异地看了符堇一眼,完全没想到他会出手相助。
“谢了!”方夏说完,赶在马广平再次上锁前,反应极快地转动门把手,肩膀抵着门往里推。
“小崽子!你住手!”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之后被马广平顶住了。
马广平:“师父错了,你快住手……”
方夏:“你出来,我们什么都好谈。”
马广平:“师父没脸见你。”
方夏:“滚!”
马广平见方夏还是不买账,自己又到了穷途末路,转而冲着坐在外面小客厅沙发上,正喝着茶的耿文秋喊道:“耿文秋,你要见死不救吗?”
耿文秋:“……”
耿文秋捧着茶杯的手一顿,叹了口气,把才喝了一口的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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