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啊!”
说这话,蛮厨子一点没脸红,反而理所应当般,脸上的贼笑如偷腥的猫,马上咬破指尖将血迹印在石碑上。心念一转,大洪庙迅速缩小,将他吐了出来,随后化作一个虚幻光点,飞入他的肚皮里不见了踪迹。
“真是好东西!”
哼着曲儿,心情格外愉悦的蛮厨子,回头将蛇精尸体和刘恒的家当全收进大洪庙里,一手拎起昏迷不醒的刘恒,一手拎着酒坛,偶尔喝上两口,漫步而去。
“我还活着?”
刘恒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强光格外刺眼,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身下微微抖动,看模样像是坐在车上。喉咙干得难受,仿佛有把沙子卡在里面,吞咽都觉得刺痛,显然是蛇毒的遗害。
迎着烈日,赶车的人看背影像是那个自称蛮厨子的凶匪,刘恒有些发懵。
如果说他死了,倒也想得通,可他不仅没死,反而像是被这凶匪救了,还顺便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人究竟还想做什么?
“老子讲究睚眦必报,敢暗算老子,要是这么容易让你死了,老子心里得不痛快好几年!”
蛮厨子没回身,却仿佛也能知道刘恒醒了,骂骂咧咧,解答了刘恒心里的疑惑。
“都说人死万事休,但得罪了这样的人,莫非要让人生不如死?”刘恒一阵恶寒,“居然有这么小心眼的人?”
虽说一觉后,只有肚里和喉咙疼痛,精神和身体都恢复了过来,但见识过蛮厨子的手段,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而且这人看似莽夫,其实精明得很,要想耍心机,估计也只有被戏弄的份。
刘恒有个优点,懂得认命,暂时找不到机会,索性安下心来老实待着。任由蛮厨子要怎么为难或折磨他,只要人还活着,总能找到机会的。
打量着车厢,他渐渐看得目瞪口呆,堪比普通房间大小,旁边摆下一个躺椅,竟还有个简易的灶台!木桌上摆着各色怪模怪样的蔬果,蛇肉全堆在桌下,旁边还有如山般堆叠的白皮土豆!
这究竟是什么马车?
刘恒只觉震惊,简直更像是个会动的厨房!
“蛇肉可搁不住,得尽快吃,给我做个生片。”蛮厨子懒洋洋道:“蹲着马步在手上切,每片得和纸差不多薄,切好一盘子就端过来,兑上酱料,要是有厚的,哼哼!”
口味怪重,生蛇肉也敢吃,不怕肚里长虫!
刘恒心里咒骂一句,二话不说开始动刀,“吃不死你!”
自打开始学武,马步已经蹲成了习惯,本就是每天必练的基本功,倒也不觉得受到羞辱,但拿来蛇肉放在手里,才觉得这要求的确变态!
这里唯一找得到的刀,居然是大嘴他爹那种剔骨大刀,只比手臂略短,握着去杀猪捅牛肯定好用,但用来切生肉片?还得有纸薄?
才试了两次,刘恒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是太厚,就是切到手,这就是故意刁难人!
他怒视蛮厨子背影,杀气腾腾!
“你这种小少爷,屁大的事都做不好,还敢瞪我?”蛮厨子冷笑一声,手里马鞭仿佛长了眼睛般,刘恒根本来不及躲避,腿上已经被狠狠抽中,裤布炸裂,火辣辣疼得他嘴角抽搐。
鞭头一转,他手里蛇肉和刀都被轻易扯走,蛮厨子随意伸手,刀已在手,仿佛根本没有停顿,剔骨刀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呼呼旋转,稳稳插在了木桌之上。
而那块蛇肉却像是自己散了架,瞬间如千百纸片般慢慢飘落,细看过去,每一片都通透如水,粗略一数,至少数百片!
蛮厨子大手平摆,纸片般的生蛇肉便恰到好处的,接连飘落到他手掌上,斜斜堆叠。
刘恒是真的惊呆了,他都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
莫非这蛮厨子除了当劫匪,还真兼修了顶级厨师?
他本以为是刁难的事,蛮厨子亲自露了一手,居然是如此的轻松写意。要不是常年练手,绝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技近乎神!
以小见大,这样惊人的刀法,拿来对敌杀人怕也是十分容易!
抓起一块蛇肉放进嘴里,本就细腻的蛇肉仿佛入口即化,蛮厨子却皱眉道:“鲜是够鲜了,差点酱料,还想吃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