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俗话说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大燕怎会,怎会如此酷烈?”一个谋士看过纸条,惊得都开始口吃了。
邵郡啧啧道:“大燕向来仇视佛国,听闻新立的太子更是视佛门如仇寇,此举怕是那新立太子之意。”
“大燕已新立了太子?”刘恒还是头一次听闻,顿时惊异问道。
原本大燕和大夏之间还隔了一个大胡,对于远隔数万里之外的消息,大夏普遍不太关注,身为大夏人的刘恒同样如此。可这是以前,自打发现燕归言疑似大燕皇室子后,刘恒便对大燕多了一股别样之情,平日里颇多打听有关大燕的事,偏偏大燕新立了太子这么大的事他居然完全不知道,自然震惊非常。
邵郡闻言一怔,蹙眉思忖后才道:“这约莫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那期间将军还没有归来,没听说也实属正常。”
原来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刘恒听后恍然。那时候他恐怕还在坟里待着呢,再轰动的消息也听不到,再者这种事终归像是一阵风,风头过了自然就会平息下去,待他出来开始打探大燕消息,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了,不是特意问及,自然无从得知。
听到这个,他反而更加关心了,急忙追问道:“这太子姓甚名谁,是男是女?”
“听说是个女皇子,在皇子中排行第三,姓燕名茹仙。”虽不知刘恒为何会对这事异常的关心,邵郡还是认真回答了他。
只听到前半句,刘恒倏然心跳急促,再听到后半句,不由显出失望的神色。
“不是她……不对!”
本来听名字并非燕归言,刘恒异常失望,可是很快惊醒,“燕归言明明是个化名,我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名,也就是说,无法确定这大燕新太子是否是她!”
“那她,她是否已经有了子嗣?”刘恒呼吸急促,再度追问。
邵郡又是一怔,连连摇头道:“这倒是不曾听闻。”
眼见刘恒闻言蹙眉,邵郡失笑道:“不过听闻这位新太子还没有成婚,应该是没有子嗣的。”
刘恒迟疑道:“或许还有未婚生子的可能呢?”
邵郡听得哭笑不得,“我说将军啊,倘若一位新太子未婚生子,这得是多么惊悚的消息?还未继任就德行有亏,她怕是太子之位都危如巢卵了,这更不可能。”
刘恒又失望又有些庆幸,心情一下子百味杂陈。
“我这是瞎想些什么呢?兴许当时根本没有结成子嗣,兴许同为女皇子,却根本不是燕归言。若真是燕归言,在秘境里得了天下第一天才的名头,受封燕王,早就公开身份了。”
当时虽有和杀王暧昧不清的传闻,但是杀王舍身救了一代天才,名声可谓赞誉满满,即便和杀王有些纠葛,并不会败坏名声。这种情形下,公开真实身份无论怎么看都是有利无弊的好事,更有助于争夺太子之位,燕归言根本没有继续隐瞒身份的必要才对。可怪就怪在,据刘恒事后打听下来,大燕那边在秘境结束后,除却那些从头到尾不曾隐瞒身份的皇子,再没有一个皇室子弟能和燕归言对上号。
这一点不仅刘恒觉得奇怪,天下人都觉得奇怪,为此百般打听,依旧没有找出燕归言的下落。至此以后,顶着“杀王遗孀”、“天下第一天才”两个大名的燕归言,好像就这么销声匿迹了,去向成谜,此事也成了江湖上又一桩悬而未解的疑案。
反正刘恒知道的情况就这么多。
“将军是不是以为这位大燕新立太子,很可能就是那位在灵原秘境出尽风头的大燕女子?”邵郡好像猜到刘恒在琢磨什么,笑呵呵地道:“事实上任谁听了这消息,都会联想到一块儿。可是据说那燕归言在秘境决战时,已经身怀六甲,顶多两三个月就将诞下杀王子嗣。然而大燕新立这位名作燕茹仙的女太子,即便在秘境期间也常常在朝野露面,并没有去过秘境。正是趁着劲敌大多去了秘境的时间大举出手,将大燕群臣诸将笼络了大半,这才成就日后太子之位。一来时间对不上号,二来并无子嗣,这才消除了世人对她的猜疑。”
“再者,此女向来只修神魂,从未修行过武功,加之心性冷血,杀伐果决,手腕非凡,和那位名誉天下的‘杀王遗孀’差别极大,这就更不可能是同一人了。”
邵郡为刘恒解答了所有疑惑,让刘恒沉默良久,终是心里轻叹,摇摇头后不再多问此事,转而道:“你刚刚猜测,斩杀佛国使节一事,应该是这位新太子的手笔?”
邵郡点头道:“刚刚就和将军提起过,此女心性冷血,杀伐果决,又对佛门嫉恨非常,比其父与列位先帝都更加酷烈,这样才深得大燕朝野与军队的认同,这种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
刘恒听得感叹道:“果真又是一个奇女子!”
“将军,此事恐怕不是偶然,以那位大燕新太子的心性,十有八九还有后手。”
白明泽话音刚落,那边细听千里铃的黄安雄躯一震,急喝道:“大燕已向佛国宣战,四十万铁骑几乎在同时攻入佛国!”
此言一出,四下俱寂,包括刘恒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呆立当场。随后刘恒才深深吸了口气,“够果决!够魄力!这是要天下大乱啊!”
天下人都知道如今是什么时候,百家齐聚佛土,要跟伯教一决胜负,值此紧要关头,天下共抗魔门余孽便是大势,偏偏大燕就有逆势而行的胆量,这是何等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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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郡啧啧道:“大燕向来仇视佛国,听闻新立的太子更是视佛门如仇寇,此举怕是那新立太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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