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随后一个个双目大亮,“既然这等不入榜的奇物现世,是否说明这斗战猴偶又有了登榜之意,再度展现他那奇通了?就比如刚才那人?”
“公子退的明智!”有人兴奋莫名,自觉猜到了白画令的意图,“咱们这是要回去请动真正高手,再回来将此奇物抢到公子手中是吧?”
这人把话说出,众人都是双目大亮,纷纷惊叹公子的英明。
可白画令似乎并不像他们预想中那般兴奋,眸光频闪,神色一点没变,缓缓问道:“你们知道斗战猴偶最出名的是哪一桩事吗?”
涉及这等古代传闻,一众人哪有可能知道,自然个个摇头。
“在一个远古的时代,斗战猴偶就如今日所见一般,不知为何竟落到了一个横练强者手中。这等奇物露了行踪,自然引得江湖轰动,强者纷呈踏至,甚至不乏先贤境强者。”白画令似是陷入回忆,徐徐道:“那同样是一个无圣的时代,先贤便是至强,连先贤都动了心,照说这横练武者必死无疑了。”
在场修行者,无人不知圣贤的强大,这近乎是深刻人心的印象。诚如白画令所言,他们一听前头,都下意识以为横练强者已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一想到这旧事出自白画令之口,绝不会简单,于是越发期待听到后续。
“这横练武者并非弱者,竭力抵抗,又有斗战猴偶相助,竟厮杀至癫,久久没有落败。后来有人心生歹念,以其妻儿逼迫,谁想这横练武者的妻儿分外刚烈,相继自尽而亡。”说到此处,白画令语气有了难以捉摸的变化,“然后,这横练武者彻底疯了。”
“一开始他便是有斗战猴偶相助也只能勉强抗住先贤的攻伐,强撑到后来垂垂将死,可是妻儿之死,让他一瞬疯魔,将所有人斩杀得干干净净,包括三位先贤。”
四下一片死寂。
没有人询问这样有违常理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他们都能轻易想通此中关节,正因为想通了,才真正明白刚才白画令为何急于逃离了。
“横练强者之于这件奇物,真真不可思议。”有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感慨不已。
或者更准确的说,这件奇物和横练强者,一个能暴涨一大境界,一个能在疯魔时迅速提升修为,简直绝配。横练强者本就不能太过逼迫,倘若再加上这斗战猴偶,绝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非圣人不可招惹。
所以白画令刚刚急于撤离,绝没有一点搬救兵再来夺宝的心思,而是彻底的远离。因为刚刚那人,就是连白画令都不愿招惹的对象,还是远远避开为妙。
“可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等至宝沦落到他人手中?”饶是明白缘故,还是有人觉得不甘心,放着至宝不取,真真叫人难受。
白画令瞥他一眼,只是道:“那位横练强者疯了,变强了,然后死了。”
众人恍然,心下又是火热起来,“那咱们就一直跟着他!”
“对!咱们不去招惹他,不代表没人招惹他,只等他自取灭亡,咱们再夺宝就……”
不等众人热议开来,白画令打断道:“今日所言之事,你们必须发誓绝不能对外人透露半个字,本来能认出这奇物的人就够多了,我不想再增加更多争夺的劲敌。”
众人凛然,齐齐应是,然后争先恐后发起道誓,这才彻底热闹探讨起来。
另一边,刘恒眼看白画令带领众人用奇异遁法远去,根本追之不及,不由有些错愕。这凶地之子来势汹汹,去更惶惶,连那灵宝宫殿都顾不得带走,前后反差之大,如有天差地别,太让刘恒意外了。
要知道刘恒还没怎么动真格,即便杀了那头拥有冰冻神通的五重小水妖,展现的实力也就是大师境二三重的样子,绝不至于吓得一位来头惊人的凶地之子落荒而逃才对,这白画令偏偏就逃了,而且一点不带犹豫,果决到不可思议。
“莫非和泥猴合体的长相太吓人了?”
刘恒抚摸面颊厚毛,没有轻易放过此中蹊跷,细细回忆起前后反差之间的细节。
“他好像认得我?不对,应该说认得和泥猴合体的我?也不对,或许是认得泥猴与人合体的样子。”这让刘恒眉宇越皱越紧,“出身凶地,别的不说,看来见识非比寻常,居然连泥猴都认得,指不定比我更清楚泥猴的来历。”
他退出合体的状态,将泥猴拿在手中把玩。
从他和泥猴相遇,到不断用泥猴缔造一次次奇迹,其实别说外人,连他都不清楚这件奇物究竟是什么来历。可是今日,从白画令这凶地之子的反应让刘恒隐约感觉到,泥猴的来历兴许比他猜测得更加惊人。
想想也是,泥猴究竟有多好用,世上没人比刘恒更清楚,正因为清楚,才更知道泥猴的可怕。
说来泥猴只有一个用处,就是无论他晋升到哪个境界,跟泥猴合体后都能获得更上一层大境界的巨幅提升,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傲世无双了。
“一个凶地之子知道泥猴,说明其他凶地之子八成也能认出来,在凶地之子游走天下的今世,怕是越来越保不住这个秘密了。”刘恒轻叹,收起泥猴,又祭出大洪庙,“不过福祸相依乃世间至理,这也不全然是坏事。”
继续赶路前,因白画令仓惶逃离落下的灵宝宫殿这战利品,刘恒自然笑纳。他如今正是缺钱之际,还愁着去哪发点财,哪还错过这等一看就能卖个好价钱的宝物?
“还有四天行程。”刘恒重新坐回赑屃神像下的蒲团上,两旁又开始熬制秘药和妖肉,“还有三重境界。”
时间紧迫!
赶路到第二天黄昏,刘恒正准备再次尝试闭关突破,眼前忽而见到三个黑衣蒙面之人迅疾游来,挡在了大洪庙前路上。
刘恒见状皱眉,“怎么又有碍事的?”
谁想对面居中那人用沙哑的声音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刘恒神色大变。
“敢问兄台,可认识一个名叫丁乐儿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