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结果就是,如日中天的大夏被大胡打得连战连败,接连丢了新收服没多久的三大州疆土,也就是如今两国交锋的德州、丰州和岳州。若不是当时大夏上下一心,齐抗国难,那边大燕又杀到大胡边境,使得大胡不得不抽调大批精锐军队转头迎击大燕,大夏兴许当时就亡国了。
如此让世人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大燕强于大胡,大胡又强于大夏。而在大胡自家里头,应对大夏的呼延家族自然远远弱于常年抵御大燕攻伐的北风家族,二者仿佛也不在同一个层次。
“看来这次我大夏是真把胡狗打得急眼了,否则何至于敢抽调北风家族和其他地方军前来组成大军。”提起这事,武将们颇有些自豪。毕竟不管怎么说,只从局面上看,如今大夏真可谓开了建国数百年来的先河,自当荣耀。
郑芝龙则插了句嘴,“听说还有一个缘故,佛国和大梁因为伯教的事情闹得正激烈,大燕则趁机再次起了征伐佛国的念头,举国上下都忙着备战,这才让北胡敢于把北风家族给抽调过来。”
刘恒听完和众人一般生出感慨,“这可真够乱的。”
可不是么?
从中土灵原到百武,大夏、大胡、大燕、佛国、大梁,乃至更偏远的南董、越蛮、苗巫余族,好像天下已经连一个安生的地方都没了。
大夏和大胡,这是在大打,大燕、佛国、大梁这是即将要大打,而百家齐聚的灵原,难免牵扯到伯教魔门这桩子事里头,其余百武、南董、越蛮、苗巫余族,也总是传出各种动乱的消息。
放眼望去,天下如若一锅热油,再多滴下点水星子,保管一块儿全炸了。
“乱?乱才好啊。”邵郡笑呵呵地道:“我估摸着庙堂上那些大人物,就是看在天下大乱的面子上,才敢趁机再启太子之争的,否则若是天下承平,他们哪敢啊?”
刘恒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一想到天下动乱,生灵涂炭,最遭殃的还是平头老百姓,心里就总不是滋味。
这说起来就说远了,白明泽轻咳了声,又把话题强行拉了回来,“北胡大军在洪洞城碰壁,已是五天前的事了,如果不出意外,北胡大军应该已经在筹谋退军之事了。”
“那北风烈精明得很,我估摸着即便要退军,也绝不会偷偷摸摸就走,兴许还得闹出点什么动静来。”大四琢磨着道。
结果第二天消息一传来,大四一语成谶。
胡骑大军果然在他们谈论的那一天退军了,就在当天,四位皇子集结大军试图堵截袭击,听说只是想贪点便宜军功,谁想胡骑设下圈套,重创了三位皇子和一个王位世子的二十万大军,消息一传开,两国皆是大为震动。
这绝对是两国开战四五年来,战绩最轰动的一战了。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下那四哥们儿指不定得抱在一块儿抱头痛哭呢。”邵郡啧啧嗤笑道。
刘恒则面露凝重,“一战得此大胜,难保北胡会趁势继续进攻。”
大四听了却摇头道:“要我看,这才证明北胡大军是真的想退了。”
“怎么说?”刘恒诚心请教,毕竟之前大四就说准了,可见他才是看得最透彻的人。
“若是我领兵,明知敌人势强自己又要退走,也会先出一记狠招,让敌人知道痛,更要让敌人心生忌惮,才好安安稳稳退回去,否则这一路必然不安生。”大四显然是站在自己领军的角度来分析,“来时声势浩大,太多眼睛盯着了,势强时吓得住人,一旦退了,就会引来很多想着一块儿痛打落水狗的饿狼,要是不给对方来点狠的,不知一路退一路被咬下多少块儿肉来。”
刘恒闻言点头,这才略微安心。
“既然胡军退了,那我们就该出马了。”大四眼珠一转,有些兴奋地道。
刘恒一怔,迟疑道:“要不要再等等?”
毕竟这只是他们的臆断,根本做不得准,在刘恒看来,还是等准确消息传来后再动手比较稳妥。
哪知大四皱起眉头,“要是等消息真传开来,各方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太子之争上,必然开始有所防范。到时候咱们就必须硬打,即便赢了,损失肯定也很大,可就比不了现在这么轻松了。”
听他这么一说,刘恒就更犹豫不定了。
似乎觉得大四说话太不客气,旁边胡少八隐晦地碰了碰他,让大四又是皱眉,总算再开口道:“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怎么抉择,要不要信我一次赌一把,当然还得请将军定夺。无论将军怎么选,我们都听命,决无异议。”
这话让刘恒心里只剩苦笑,但还是沉吟了片刻,才断然道:“咱们家小业小,承受不起太大的损失,就听你的吧。”
“那……”大四虽然双目骤亮,还是请示道:“咱们出兵?”
“出兵!”
当天夜里,枕戈待旦的万羽卫老兵们,独留下区区千数老兵带着近九万新兵悄然回归十日城里,剩余九千余老将士在大四、赵奕等人带领下趁着夜色启程,直朝数百里开外的灶禾城而去!
这一战,是刘恒他们蓄谋已久的一战,更是他们的初战!
此战的成败,牵系着无数人的心,一旦功成,那么算是彻底打开了局面,若是失败,就绝不是损失了兵将这么简单,更损失了士气,损失了名望。
所以此战,许胜不许败!
“其实将军不必跟来。”一辆挂着主将旌旗的战车上,明明独有大四一人身在其中,却传出了大四的说话声。
在一个寻常百姓和将士触及不到的世界,虚境之中的战车里,大四身边赫然还坐着刘恒。闻言,刘恒笑呵呵地回应道:“只在城里等消息,总是安不下心来,索性随你们一块来看看,尤其早就想领教领教你真正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