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郑某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说完他像是怕这话引得众人多想,紧接着道:“之前投靠刘永后,虽为表忠心将妻儿家眷都安置在刘永掌控之下,但贱内自有些外人不知的手段,又胜在是出先手,适才告知了她,总能有办法走脱。”
听了这解释,众人才恍然,随后邵郡笑吟吟道:“郑兄明智,又有贤内助,真真一对贤伉俪,羡煞旁人!”
虽说刘恒还有些疑虑,但见到众人这个态度,就知道自己无需再猜疑郑芝龙了,于是他拿起木盒放到一边,双手搀起郑芝龙,“郑卫尉来得正好,我们正自挑选功法,郑卫尉且去一同挑选吧。”
郑芝龙一怔,下意识要婉拒,旁边公孙吉适时道:“郑卫尉有所不知,这里头可没有上乘之下的功法,将军一番好意,卫尉就不要推拒了。”
这话让郑芝龙难掩震惊,和一众人最初听闻时一样,心头掀起惊涛骇浪,浑浑噩噩间已经站在了众多传承之物前面。
邵郡和白明泽对视一眼,面露笑意。
他、白明泽、大四和胡少八四人,曾经在太子身边深受重用,而前太子同样是个大度之人,从不会吝啬给众人的恩惠,于是他们四人早就换成了极其上乘的修炼功法,如今自然并无奢求。其他人之所以还会为刘恒拿出的功法而动心,不是前太子对他们刻薄,而是前太子本身不算气运极佳之人,即便得到一门好功法就给予亲信,依旧没能惠及太多人。
可就算这样,似是奎十九等人所修的功法也绝不算差,俱是一流层次,只是如今刘恒拿出了这许多上乘功法,自然谁都不愿错过这样的机会。
“好了,连郑卫尉都来了,咱们如今已是众志一心,只等准备妥当,胡军一退就该出征了。”
刘恒心情大好,朝众人谈笑一句就起身朝外走去,“你们在这里忙着,我也该去商会那边走一趟了。”
他离开时,没有留意到郑芝龙眸光闪动,似是迟疑什么,终是和众人一道目送刘恒离去,什么也没有说。
坐在战车上,刘恒虽然平静端坐,心里却已波澜起伏。
不为别的,只为即将不得不面对的那位“杜公子”。
“你,究竟是谁?”
十日城的商会,是最近两三年来陆续入驻的。由于十日城放在天下而言,实在排不上什么名号,自然吸引不到什么大商会的注意,所以前来入驻的商会,基本是些小商会,明面上看起来和十日城一样平平无奇。
何伯说是有大商商会入驻,其实刘恒面前这座商楼挂的也不是大商商会的牌子,而是一个刘恒从未听说过的商会,名为“忆安商会”。要不是“杜公子”亲自拜会,何伯又多方找人打听,确定了真伪,任是谁都想不到身为大商商会少东家的“杜公子”,这两年会一直安居于十日城里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会中。
“这不是金将军么?”
刘恒才到门口,就有娇媚的女执事快步迎来,含笑衽敛,“我们忆安商会在十日城有些年头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金将军亲至,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客套话就不必了,我是来拜见杜公子的。”刘恒无意寒暄,径直道明了来意。
女执事一呆,随后笑容依旧,“金将军可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这里从没听说过什么杜公子。”
刘恒瞥她一眼,大步走入,自有亲卫将前来阻拦的小厮、侍女们挡在一旁,女执事见状秀眉紧蹙,俏脸沉了下去,“金将军,我们忆安商会虽不是什么大牌子,却也不是任人欺辱的!金将军此举……”
刘恒四下环顾后,没有发现显眼后门,倒是见到无数客人吓得惊惶躲避,或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就挥手屏退了一众亲卫,这才让女执事脸色稍霁。
此事,女执事刚张嘴,就见一个掌柜打扮的****盈盈赶来,立时垂首做礼,退到了一边。
“金将军这是……”美妇先行一礼,朝刘恒疑问道。
刘恒看向她,“我来找杜虚阁杜公子,有要事相商,还望通融一二。”
这次他用的是传音。
美妇凝眸,略微沉默,这才做了个相请的姿势,“请将军随我来。”
刘恒没有让亲卫们继续跟随,在美妇的引领下走入一个暗门,暗门一过,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竟是个十分雅致通幽的小院。
“金将军,若是妾身没有记错,杜公子的行踪从未告知过将军府,不知金将军何以知晓?”路上,美妇掌柜直接问道。
刘恒也不避讳,答道:“是何相生何营长亲口告知。”
美妇双眸微微睁大,似有错愕,随后若有所思,“既然是何营长亲口告知,将军独自前来便是,何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埋怨一句,转而正色道:“其实若没有什么大事,将军有何赐教,只管差人告与妾身,妾身自忖也能帮到将军,日后就不必再烦动公子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刘恒听得明白,无非是怪刘恒小题大做,再者很明显,“杜公子”似乎不大待见他。其实更准确的说,不是不待见他,而是不待见那个假扮刘恒与金将军这两个身份的刘衡。这一点从“杜公子”来了城里快两年,只和何伯有来往,刘衡却至今都毫不知情就可见一斑。
“这次有必须面见‘杜公子’的要事。”刘恒没有知难而退,淡然答道。
美妇听了又是蹙眉,随后有些无可奈何,不悦之色明摆在脸上,边继续领路边淡淡道:“希望将军不是危言耸听,待会若是惊扰了公子,将军倒是一走了之,妾身却难逃责骂了。”
随后,美妇再不多说什么,态度比之前冷淡了太多,刘恒不以为意,信步随行。
没过多久,美妇就将刘恒领到了一方水塘边的木屋门前,在门外轻声禀报,“启禀……公子,金将军来访。”
木屋里寂静无声,久久无人回应,直到刘恒都以为里面根本没人的时候,才听到一个声音从屋里传出。
“请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