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都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刘恒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文鳞易的真容。
相比其他仇家,文鳞易给刘恒的危险感更加明显,从神魔洞窟一役就能说明很多东西。此人前去寻宝,敢于直接挑选难度最大的神魔王宝窟,而且还真的成功夺宝而归,归来听闻自家师弟师妹全部被杀,他仅仅怒杀了身在洞窟中的各方留守之人,却不与刘恒这个“罪魁祸首”正面相对,就这么毅然离去。
这显然不是放弃仇恨,而是把大仇深深刻在了心里,等待恰当时机,再给与大敌致命一击。
关键是此人夺得的谛王至宝,出来后竟从未动用,导致刘恒至今不知道至宝究竟是什么,却很清楚谛王至宝,必定非同小可。
正因如此,在诸多仇家里,刘恒显然更加留意文鳞易。
“你什么意思?”
文鳞易的目光和“内奸”二字,直指方才出言挑拨的锦如令,让他勃然起身,怒喝道。
文鳞易平静地道:“没什么意思,我同样是实话实说,相比我们不能加入战阵,找出内奸这事更加重要。”
锦如令继续怒视他,“那你为何针对我?难道因为我出谋划策,就怀疑我是内奸?如果是这样,谁还敢再开口说话?”
见两人越说越是顶上了,卢琼器只能再度出声劝和,“诸位都是为了共抗大劫着想,实无必要为此结仇,咱们还是就事论事为好。”
“好,那就事论事。”文鳞易收回目光,锦如令也在同伴劝说下阴着脸坐下了,文鳞易才继续道:“我还是想说内奸之事,必须重视,否则一旦在关键时候反戈,恐怕会成为大麻烦。”
他说的问题,恰恰也是在场强者们最担心的一点,闻言纷纷附和,议论开来。既然朱家隐于暗处,还能按部就班的实施分化各方势力的阴谋,足见江湖里肯定有他们安插的奸细,若是不在应对大劫前把奸细找出来,谁敢放心迎战?
“关于内奸,我们已经有些头绪。”卢琼器清了清嗓子,扬声道:“碍于某些原因,恕我们不能当众直言,但请诸君放心,我们有把握扫除内奸的危险。”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众道盟那一桌,沈曲宁出声道:“大劫在即,越快出击越好,能少些争议就少些争议吧。我们道家的意见是,能够加入战阵的诸位定下一个容易上手的战阵,回去加紧操练,内奸之事,则劳烦不能加入战阵的诸位强者多多费心。”
他不愧是道家攻伐第一的剑修出声,语气简洁凌厉,好似利剑出鞘,很有特色。
儒家和道家无论在秘境内还是在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他们三言两语定下分派之事,众人简单讨论几句,也没什么可争论的,就算把这事给定下了。
修行人数最多的魂修,占据了大半之数,他们自然而然该组成战阵,成为对抗大劫的主要战力。而无法加入战阵的其他强者,则作为策应,为主力扫清出战的其他阻碍,让主力能尽力作战。这可以说是当前局势下,最合情合理的安排,也是他们能展现出来最强大的组合方式了。
“敢情我们都成了无足轻重的配角了。”小胖子满桌子看了一圈,忽而忍不住自己笑出声来。
刘恒一看,也是摇头失笑,其他人同样面色古怪起来。
他们这一桌,有妖族有武者有灵族,有小胖子这样的异类,有刘恒这个不知该算什么的,偏就没有一个能加入战阵的,如此划分下来,可不全都成辅助了?
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只怪他们都算异类,怪不得其他。好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有所预计,此刻顶多谈笑几句,并没有计较,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时候,在场魂修强者留下,商讨选定一个能尽快上手的战阵。而主阵的人选是最不用纠结的事情,修为最高的朱克理就是最合适的选择,所以甚至没人提起此事,大多把心思用在挑选战阵上去了。
至于刘恒等一批不加入战阵的强者,则被卢琼器召集起来,前往侧院商议其他事宜。
“诸位,抗击大劫的重任,不分轻重,诸位虽说不参与战阵,身上的担子却也绝不算轻。”卢琼器朝众人道:“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甲一号宅的护院阵法。如果能不消耗战阵的力量破去护院阵法,必然能大大增加抗劫的成算,为此我特意请来了阵家的英杰们,让他们先为大家讲讲阵法之事吧。”
之前人们就留意到,照说并不以修为见长的阵家,连首席都还没能晋升五重境,他们本不够资格参加这次聚会,这次却有三人赫然在座,就已经有所预计,这时见到三人朝各方行礼,更是心头了然,纷纷回礼。
能在这种场合发出声音,阵家首席傅亿脸上难免浮现激动的红光,“不怕告诉诸位,在入城前我们阵家就在琢磨古城的阵法,拼命回忆过往所学,总算有所收获。”
“傅兄请说。”卢琼器客气地道。
傅亿又感激地拱了拱手,才继续道:“在下曾在学派里无意看过一本古籍,上面似乎就提及过古城阵法,疑似我阵家一位先贤的手笔。先贤在布阵时,应该对朱家的阴谋有所察觉,所以偷偷留下了几个暗门,如今恰恰能为我们所用。”
“阵家前辈英明。”
“阵家前辈果然有先见之明!”
听到这话,人群中就响起松气之声,纷纷不吝送上夸赞之词,让傅亿更加激动了。
“有些话还得说在前面,朱家昔年在布阵时,就很重视甲一号宅,想必早就有所防备。”虽说激动,傅亿却还没有被冲昏了头,言辞依旧谨慎,“这甲一号宅的护院阵法,不仅跟城池大阵有切身关系,还被朱家提前取走,估计被朱家自行改造过,先辈留下的暗门是否还管用,在下却不敢打包票了。”
闻言,众人刚刚放松一些的心情,又骤然变得沉重起来。
这场大劫,果然不可能轻易抗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