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把涌入胆府的所有内力都收取回来,让其不再躁动,随后一低头,大口大口吞入深潭灵水。
过了一会,刘恒睁开眼,神情变幻不定,说不清是因为正在恢复的胆府而痛苦,还是因为这次尝试宣告失败而痛苦。
他内观胆府,由于这次重创,重新恢复的胆府有所萎靡,生机大减,至少在刚才的基础上收缩了一半,估计是没法再重现之前的模样了。
这还幸亏刘恒反应够快,还有深潭灵水这等疗伤神药,否则这次不死也得重伤,胆府更是不可能救得回来,彻底废了。
可是如今这结果,依旧不是刘恒可以接受的,对他而言,不啻于一记重击。
“要是刚刚把两粒胆松果一起服用,说不定就能……”他懊丧悔恨,直觉后悔,但心里何尝不知道,即便把两粒胆松果同时服用了,结果依旧不会改变。
这等奇药,效用比其余丹药要好得多,可还是无法避免抗药性。比如胆松果,即便同时服用两粒,对胆府的提升并非两相叠加这么简单,一粒能让胆府容纳他五成内力,两粒顶多让胆府容纳到八成,药效是会依次递减的。
即便他手中有三粒,乃至四粒,如果不出意外,九成就是极限,还是无法支撑他突破到师境。
所以他很清楚,不是胆松果药效不强,而是他的内力磅礴到了非人的地步,哪怕是武松果,还是对他无用。
这个结果,让刘恒绝望,乃至生出恐惧。
“连武松果都不管用,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帮我破境?就算去神兽血林,真找到了《血炼功》的后续功法,就真的能管用吗?”
他在北胡遇险,逼不得已之下,曾经修改过《血炼功》,于不可能中炼化了第二种神兽真血,乃至第三种神兽真血,让他内力再度扩充了何止数倍。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或许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师父准备的固丹丹药就足以让他突破到师境,就算不行,服用过这粒胆松果后也绝对够了。
现在他不免想到,他修炼的《血炼功》经过他的修改,和原版早已有了很大差别。这个情形下,得到了原版的后续功法,真的还能供他继续往下修炼吗?
即便真能修炼,胆府和内力的矛盾依旧存在,《血炼功》后续功法难道就是万能的?真能帮他解开这个死结?
如果得到了后续功法还是没用,那他还去神兽血林干什么?
与其这样,还不如换个自在的活法,安度余生呢!
这次失败给他的打击太大了,让他心神大乱,止不住的胡思乱想,越想越是烦乱不堪,甚至一度万念俱灰。直等他不经意间,见到池边露出一张面庞,是燕归言在关切和焦急的看着他,清澈目光满是担忧,让他一怔,纷乱至极的心情竟瞬间平静了下来。
“我没事。”
刘恒朝他笑笑,然后起身穿起衣裳,见燕归言脸上突然泛红,赶紧扭过头去的模样,不由莞尔,“厉害了,还知道害羞了。”
他促狭地打趣一句,穿好衣服后,就开始把池里的深潭灵水都给重新收起,随后略微沉吟,在留下燕归言和带着他一起走两个念头间犹豫了片刻,随后见燕归言已经拉住了他的手,终是拿定主意,“咱们走吧。”
去哪?
要去做什么?
刚刚又发生了什么?
刘恒最喜欢燕归言此时的沉默和乖巧,从不会多问什么,也不会多想什么,好像只要握着他的手,就能够安心。
他就这么任由刘恒领着他走,也不怕刘恒把他给卖了。
“咱们去神兽血林,那里可能还有一次机会。”收起之前设下的重重阵法,刘恒边推开洞口的伪装边说着话,这话与其说是在讲给燕归言听,不如说是他在自言自语,“既然是机会,就没有放过的道理,你说是吧?”
他看了眼燕归言,见燕归言只是疑惑地和他对视,那目光清澈如湖水,倒映出他的模样,不禁摇头失笑,不再多说,“走吧。”
“无论《血炼功》其他功法管不管用,终归还是要去试试的,如果连试都不去尝试一下的话,又怎么知道管用不管用呢?”
他心头喃喃,终是不再彷徨,心意重新安定下来,步伐也越走越变得坚定了。
神兽血林,虽说和虫灵山在同一个方向,但距离虫灵山还有很长一段路,饶是以刘恒的脚程,还是至少得赶两天两夜的路才能到那里。
在种种古籍和先辈的记载中,都说神兽血林是一片废土,里面凶险非常,却没有太多值得探索的价值,相比起灵原秘境其他闻名遐迩的造化之地,这种地方就被称作废土,往往很少有人会来。
有这个时间和心思,还不如去其他地方,包管能得到更多收获。
不过,显然很少有人知道,就是这片众人称之为废土的地方,出现了一门极其非凡的功法,甚至无法评说这是邪异魔功还是旷世奇功,但说其非同凡响,那是绝对不会错的。
《血炼功》。
这门功法有多么不凡,作为修炼者的刘恒,最有发言权。
它能让人炼化神兽真血,获得堪比天骄的体质,拥有不下于气海武身的雄浑内力,还能拥有不下于精武武身的修炼速度,还有直追横练武者的强横体魄,这是何等逆天的效果?
可以说,这简直就是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神功,一旦拥有,别无所求的那种……前提是,没有隐患的话。
相比起《血炼功》的逆天功效,它的隐患更是恐怖,好比火上浇油,修炼之后立时只剩下二十年寿命。随后再被刘恒胡乱修改过,先后融合霸下、天马、真龙三种神兽真血后,内力暴涨,寿命却是次第倍减,从原本的二十年寿命,到十年寿命,再到五年寿命。
从他开始修炼至今,仅仅过去四年左右的时间,可他一个年方十六岁的少年,如今却只剩下不足两年的寿命,头上隐隐有了白发,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任谁都会毛骨悚然,只觉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