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师境,这都已经够叫我震惊的了,却没想到你竟有二重师境的战力,连我们做师兄师姐的都自愧不如咯!才短短四年不见,你可真叫刮目相看!”
之前和何芙依重逢以后,刘恒一直没怎么出过手,何芙依也不知道,昔年那个不过初入江湖的武生境小师弟,短短四年后实力已经超过了她。
如今一战,实在震撼了太多人,包括何芙依。幸亏关系极近,否则即便是她,心里也难免生出嫉妒和不忿,如今倒大多是兴奋与高兴。
“燕归言今天还特意找我,问了关于你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根本没跟他说你以前的事。”何芙依狡黠地道。
四年突破一大境界,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要是再让外人知道刘恒四年里突破一个大境界,还要外加一重师境,哪怕在如今天才遍地的宗童城,也足以造成一场大地震了。
让外人知道他如此逆天,并非什么好事,这一点何芙依还是明白的。
刘恒听后却是一挑眉,“他今天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何芙依微怔,不明白他为何特别留意这一点,还是答道:“应该是下午吧,估摸着觉得师弟强得出乎他意料,还没死了招揽你的心思,怎么了?你如今出了名,如若明珠拂尘,他改变态度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不对吗?”
“没事,就是问问。”说是这么说,听到时间刘恒就心里透亮,知道赵家宅院里的事情,燕归言八成已经听到点风声了,“最近一段时间,燕归言对师姐的态度,或许会有所转变,师姐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当然,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他没为难你,你就继续待在他那边,但进入秘境后,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何芙依顿时狐疑,“不对,一定发生什么事了,你赶紧老实交代!”
刘恒不愿多说,“过段时间,师姐想必就知道了。”
他既然不愿意说出来,何芙依不悦地瞪他一眼,也没逼迫,“你啊,真是名气大了,跟师姐都学会摆谱了是吧?”
“名气这东西,对我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刘恒又是叹息感慨,“就今天下午,不少人找上门来,或是托人带话,都有招揽之意,我是一点清净都没了。”
别人迫切需要名气,是为赢得尊敬,是待价而沽,以求去哪个盟会获得更好的待遇和身份。可是名气对于刘恒,有害无益,是祸非福。
尤其在这宗童城。
之前刚刚一战成名,没人来招揽,一方面是外人不知他和方圆盟是什么关系,就有些谨慎,二来则是这名气,不大不小。区区一个二重师境强者,大盟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小盟会则更要衡量得失。
至于刘恒自己,不管去大盟会或是小盟会,还是不入盟会,都很麻烦。加入盟会,必然少不了争斗,不加入盟会,就如之前,挑战者源源不绝地找来,更是让人烦不胜烦。
等到赵家宅院一事的消息传开,他的名气又会变得太过虚高,一样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他所说,何芙依和宁小白没来之前,很多人已经找上门来透露招揽之意,全都和燕归言一样,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在外人看来,能灭杀聚集数十强者的北胡人,对他的战力评价,将会骤然拔高到五重师境之上。
这个层次的强者,任何盟会都会生出招揽之心。
然而,这只是刘恒和泥猴合体后的战力,并非他真实的战力,这个过于虚高的名气,只会给他带来大麻烦。要是敢去哪个盟会,或是依旧不加入盟会,都意味着将来,他要面对这个层次的战斗。
要应付这个层次的战斗,他只能和泥猴合体,然而身负一桩大因果的泥猴,岂能轻易暴露?
尤其在他“金来”的身份被《天下英杰录》曝光以后,更不能再用了。一旦被北胡、妖魔族、众神宗沈家乃至妖族知道,身处宗童城的他倒是影响不大,却会给十日城那边带去无尽的灾难。
是以在动用泥猴那一刻,刘恒就已经下定决心,准备一战立威之后,再度改头换面了。留下一个神秘强大的“金来”的传说,能给师姐何芙依带来很多好处,这就够了。
于是,他让宁小白和师姐今夜过来一趟,交代完事情,待会他就要离开。
“师弟,你这叫什么知道吗,你这就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何芙依取笑道:“多少人想出名而不得,要是听到你在这因为出名而苦恼,能把你骂死!若非我知道你的脾性,我也得说你是在装腔作势,故作炫耀了。”
刘恒就笑,何芙依拿玉指点了点他,“就知道笑,笑,得了,要没别的事,我可就走了?”
“我送送你。”
刘恒自然起身相送,何芙依临到要出院门,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四师兄方随风,大概七天后入城,可别忘了来!大高手!”
末了,何芙依不忘调侃刘恒,只让刘恒哭笑不得,站在门口挥手,目送她们一行人渐渐远去。
等把她送走,刘恒平静合上院门,走入屋中站定后,有些不舍地多看两眼,终是喃喃自语,“该走了。”
随后他无声而动,收起遗落在各个角落的十多块禁绝阵法的阵角,接着掀开了床板。
他是最早进驻东来坊的一批人,对于住处,就比其他人有了更多的选择。之所以最后选择这间宅院,就是发现这宅院里还藏有一条宗童城地图上都不曾标明的暗道。包括后来重建屋子,搭建石床的事情他都特意留下来,没让任何人经手,所以被人发现这条密道的可能不大。
毕竟是穷人家偷挖的密道,里面异常狭窄紧身,仅能容刘恒匍匐前行。
不多时,环绕东来坊河水的岸边,有两块石砖被人从里面取下,露出一张面黄肌瘦的脸。这人朝外面看了两眼,然后整个人钻了出来,重新安好两块石砖,就着夜色悄然而去,没有惊动任何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