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钱不够被人叫破身份,他就成为各方势力都无法忽视的重要存在,此时听到他说的话,人人心神剧震,掀起了惊涛骇浪。
刘恒虽然已经感觉钱不够这等高手到东来坊坐镇,或许和他有很大关系,听到这话也难免心惊。
什么意思?开不开战这种大事都来问我,让我定夺不成?
两个大盟开战,事关重大,却来让一个外人下令,我何时有这么重的分量了?我的决定,你真会听?
一直听闻商家日益变得散乱,独有大商、金钱两大商会在支撑门面,其余各大商会都找了别的学派做为靠山,商家现状,并不妙。而莫名对他另眼相看的虚阁公子,仅仅是明面上商家这一代的领袖,实质他的命令出了大商,乃至在大商内部究竟有多大效力,真说不好。
出身金钱商会的钱不够,能听虚阁公子的调派到小小东来坊坐镇已经很让人吃惊了,说难听了叫屈尊降贵也不为过,那么,他自己有何想法?此刻问的这问题里,是否藏着什么心机?
一时间,刘恒也被钱不够问得惊疑不定,种种念头纷沓而至。
即便心念敏捷,他还是难免停顿片刻,才笑道:“这种大事,在下一个外人,哪敢胡乱插口?”
察觉钱不够眯缝的眼中闪烁不定,这人听后什么感受,真不好揣度。不过既然开了口,刘恒越说越顺,也不再那么顾忌钱不够的想法,只管照着自己的心意往下说。
“其实我一直以来的用意,并非让方圆盟插手,只想让贵盟做个见证。便是和众道盟开战,那也只是我自己的事,与贵盟无关。”刘恒斟酌着用词,“然而事情因我和顾如景的私怨而起,我觉得应该先和顾如景做个了断,再谈别的事,可他没来。”
“顾如景?”
钱不够像是听到笑话,神情古怪地笑,“他今天要真敢来,我反倒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他程师兄,你说是吧?”
江湖虽大,近些年名声鹊起的年轻人物去不算太多,即便没有见过面,大多也曾有所耳闻。可是顾如景这位魃仙门近些年力推的天骄弟子,名气虽不弱于别人,风评却一直不大好,钱不够这话等于直接讽刺了这一点。
是以听到这话,即便其他几个道门的弟子,神色也变得诡谲不定,没人为顾如景说话。唯有程如继面色涨红,怒容满脸,“钱不够你什么意思,仗着年长就能如此欺辱小辈吗?我师弟年岁尚轻,韬光养晦有何不对?待我师弟追上你的那天,自会来找你算账!”
哪怕自家师弟再如何,也绝不能容忍别人如此鄙夷小觑,程如继无论如何也会拼命维护师弟的名声,为此不惜开战!
“年岁尚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做过什么事,别想外人不知道,你更是心知肚明。年岁尚轻就别这么猖狂,和他同辈的天骄才叫韬光养晦,让你师弟好好学学吧。”钱不够撇撇嘴,淡淡道:“你这话我记住了,待他追上我的那天,我等着他来找我算账,他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他……就是不知我有生之年,等不等得到那天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顾如景的讥讽,直说得随行的美婢掩嘴失笑,程如继七窍生烟,更是怒不可遏。
“会有那么一天的,你就把我这话给牢牢记住,千万别忘!”程如继厉喝之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怒意,死死盯住刘恒,“你抬出方圆盟来压人,让钱不够来搅浑水,是敢做不敢当吗?今日之事,说破天却也别想就这么搅混过去,我众道盟同样不是好欺负的!”
“对!”
“既然敢杀人,就必须给个说法!”
“别想瞒混过去!”
程如继把话头又拉回来,几个道门的人纷纷响应,再度闹将起来。
钱不够同样看向刘恒,“你怎么说?”
刘恒朝他抱抱拳,随即淡然道:“打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瞒混过去,顾如景派人来擒杀我,你们先把这笔账算了再说其他吧。顾如景敢挑起事端,自己却不敢露面,那么谁要替他接过这桩仇怨?”
钱不够眯眯眼,舒坦躺下,继续摆出了看热闹的架势,再不说话了。
其余几个道门的来人神色变幻,也都暂且住口,没人接腔,都等着代表顾如景而来的程如继开口呢。
程如继神情阴晴不定,心里暗骂不已。
这位天骄师弟,越来越极品!
惹事前不晓得打探清楚对方底细再动手,惹了事又不敢担当,自己做了缩头乌龟,让他来背黑锅,却不想想黑锅真就这么好背吗?
事先顾如景说金来敢杀人是自己找死,盟中无论如何都会为死了的同道出头,其实那时他就觉得不安了。既然明知是众道盟的人,对方还敢杀了,再留一个活口回来传话,分明有恃无恐,哪有顾如景说得那么简单?
后来盟中派出强者,临出门又有方圆盟派人来警告,才让盟会重视起来,几番商议后终是没有再派强者,只让他们来了。顾如景这时却变精明了,一听强者不去,他也喊冤诉苦,打死都不愿来了,不得已,程如继顶着无数同道的暗里讥笑再度为师弟出马。
原本只见金来,他还松了口气,只当众人齐齐下手就能了结此事。可是随后钱不够出面,他就知道今天这事,肯定无法善了了。
即便钱不够不插手,代表方圆盟的他在场,意味着众道盟无法再像计划中那样以多欺少了,轻易解决此事,只能按江湖规矩来做个了断。
什么是江湖规矩?
对决。
轻则分胜负,重则分生死!
可是在如今的宗童城,哪还有分胜负的决斗,说出去只会让全城天才耻笑,是以对决只有一种,分生死的对决!
而看对面钱不够和金来的从容平静,让程如继预感很不祥,因为对方显然对自身实力和对决很有自信,哪怕对手是他!
一旦接了对决,怕是生死难料,为了师弟一次挑事拼命,值得吗?
可是,此时此景下,他还有选择吗?
说不清为何,他忽而平静,心中再无波澜,“师弟的仇怨,自然由做师兄的接下了!”
刘恒深深看他一眼,率先朝东来坊坊门纵掠而去,“既然如此,我却不愿再毁了邻友为我新建的屋子,咱们出来一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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