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着脸目送刘恒等人大步离开大帐,却放开了扯住朱儿的手。
看过这样一场大戏,五六个女人颤颤呆立,心里震撼,却也怕牛自斧恼羞成怒,拿她们来泄愤,所以一声都不敢出,免得遭来无妄之灾。
随后好一会,唯有牛自斧脸色阴晴不定,让帐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时间都仿佛静止。五六个女人心跳加速,随着牛自斧脸色变化,她们心情时而飞上云巅,时而直坠深渊,片刻不得平静。
反倒是之前反抗最激烈的朱儿,怔怔站在那里,一双美眸定定望向帐帘,好似痴了一般,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好似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都出去吧。”
不知过去多久,牛自斧那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说话声才让她惊醒,就见其他女子有些喜极而泣,有些忙不迭地谢恩。随后牛自斧不耐烦地挥袖说了句“赶紧滚出去”,女子们不敢再耽误,也怕牛自斧又生反复,急忙一边谢恩,一边扯着朱儿快步出了大帐。
到了外面,火光猎猎,往来军士要么面容森然,要么朝她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眼光神色,所以一直到走出军营,女子们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没想到还能活着回来。”一个已婚的妇人拍着丰满胸脯,仿佛劫后余生般庆幸道。
旁边一个女子闻言也是苦笑,“这军营,感觉比虎大王的虎山还要恐怖。”
“我们还算好,以前都有过作陪虎大王的经历,唯有朱儿是第一次,偏偏遭了这么大的惊吓,实在可怜。”另一个女子搀扶着朱儿,怜惜道。
“朱儿,朱儿?”另外几人这才留意到,如今出了军营,朱儿竟还是一副魂不守舍地样子,顿时都惊了,赶忙道:“该不会是吓得失魂了吧?”
“不是说她还练过武吗,难道胆子越练越小了?”
“赶紧叫魂!”
“你们接着叫魂,我去山寨通知人!”这情形让一众女人手忙脚乱,彻底失去方寸。
“……啊?”没想到准备赶往山寨的妇人正要走,朱儿就像是回了魂,猛然醒了过来,“李家姐姐是在叫我吗?”
女人们俱是长出了一口气,没好气道:“朱儿,你这是怎么了?”
“叫你半天也没反应,快要吓死我们了!”
“军营的事情你别多想,总算没叫那些兵匪坏了你的身子和清白,也没遭折腾,仅仅是受了惊吓,不算什么大事,你自己别再多想就是了。”
“给你说,听人传说虎大王那边已经送来消息,让咱们先暂且忍耐。过几日虎大王就会招来至交好友,让这些兵匪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就安下心来等着看戏吧,看着虎大王怎么为你报仇!”
有女人为了提振朱儿的心神,悄然透露这个消息,让朱儿面容一变,脱口而出,“什么?”
“小声点,小声点!”
旁边女人赶紧捂住她的嘴,“我说小姑奶奶,这是能瞎嚷嚷的事情吗?”
朱儿却拉开了她的手,双目紧张盯住她,“你说的是真的吗?”
女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这还能有假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位曾经去虎山做过事,我又和虎大王……这六洞十八寨,谁家和虎山那边没有点关系,想要瞒过这些傻大兵传递消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旁边已婚妇人又拉住朱儿,“总之啊,你就等着看戏吧。”
“不,不,不。”朱儿却螓首摇动,神色忪怔,“姐姐们,我以前不知道你们遭过什么难,只看你们每日笑着而去又笑着回来,还带着不少礼物,所以没当回事。如今试过这一次才发现,你们竟承受着这般苦难折腾,实在不容易。”
女人们面面相觑,笑容渐渐淡去,转而变得苦涩甚或不自然,故作不在意地道:“我们凭着有些姿色,好歹能留下命来,那些送去的孩子与老人,不都成了血食,连命都没了,比起他们来,我们还算得了什么?”
“是啊,能让虎大王满意,这些年平平安安过来,就算咱们为山寨做了点事。”
朱儿越听越不是滋味,“可是姐姐们,这虎大……虎妖吃人为恶,还要你们如此作践自己,你们就一点不觉得难受吗?”
女人们脸色急变,“你瞎说什么,什么虎妖,快叫虎大王!”
“朱儿你这是吓的得了失心疯不成,竟敢对虎大王不敬?”
“我没疯!”
朱儿不由得回头看向军营,刘恒与虎妖之前的激战,以伤换伤的狠烈,威吓住暴戾牛自斧的气魄,就叫她久久难忘,“我看这些兵匪,似乎没我们想的那么可恶,反而比虎妖好上了许多。只要实力够强,换谁来庇护我们都一样,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让他们来庇护我们,也胜过继续让虎妖祸害!”
“朱儿!”
“你想什么呢,莫非被这些兵匪一点善意就给蒙骗了?我告诉你,他们都是装的,千万信不得,如果虎大王不在,他们只会比虎大王更可恶!”
“我们早就习惯虎大王了,无非满足他一人所需就足够,若是换成这些兵匪,就得应付这数百个恶人,你说哪一个划算?”
女人们急忙劝阻,希望朱儿打消念头,可朱儿面容却越显坚毅,“姐姐们不必再多说了,我回去就和爹爹商议,总要在两者间做个选择,我觉得赌一赌,未尝不是件好事。”
随后,朱儿再也不听女人们说话,快步冲向山寨,急得女人们急忙追赶。可她们没有武艺在身,越追越远,哪里还追得上。
山寨朱家的灯火亮了一夜,到了清晨,才有一些人忧心忡忡,或是冷笑不已,快步四散而去。
而军营这边,一夜平静度过。
清晨军鼓敲响,军士们开始操练阵法,武官们又被召集到了刘恒面前,没有商议几句话,就听大帐外有人高声禀报,“牛团长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