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难受。
不知过去多久,亭中才传出一个苦笑声,“不打了不打了,这么打下去何时才是个头?”
亭中狂风因此四散,就见两个人影突兀出现,分别立在两边。
看上去刘恒身上衣服到处是破口,隐隐见到血伤,尤其那拳头无力垂落,状态极其糟糕。反观金展,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势,连衣服皱褶都少见,和开打前一样的俊朗,风度翩翩。
只是他的那些金甲,似乎比之前虚淡了很多,可惜不等刘恒多看,他就自己收了神术。
“金兄真真是天纵奇才,居然把天衣一脉的好几种绝学都给学会了,如今还有了将要融会贯通的征兆,难怪被人称之为圣地潜力第一之人。”刘恒感叹道。
刚刚不过一炷香时间,可两人交手不下数百招,从这些招式里刘恒更察觉到了金展的可怕。
习练绝学有多难,世人皆知,其他人能学会一式就足以被称为天才,能学会几式就更会饱受赞誉,偏偏金展刚刚在比试中,就展现了不下四种绝学。
“在刘兄面前,又有几人敢称天纵奇才?”
金展苦笑,颇有些自嘲的意味,“算了算了,咱们就不必相互吹捧了,实在无趣得紧。”
“能和金兄切磋,我的确受益匪浅。”刘恒抱拳,收起刀来,“眼前天色将尽,我还是尽快赶路吧,这就告辞了。”
金展闻言面露遗憾之色,却也不拖泥带水,爽朗笑道:“岂敢耽误刘兄时间,咱们改日再会!”
“改日再会。”
刘恒也笑着应了声,这就朝亭外走去,继续前往下一座四神聪亭。
眼见刘恒远去,金展面上笑容渐渐淡去,眯起眼来,暗暗把拳头握得发白,“居然从头到尾不曾施展和宁如龙一战时曾用过的杀招,这么看不起我吗?可恶!等将来……”
与此同时,刘恒一边前行,一边也在回味这一战。
“好一个圣地潜力第一,这个年纪就能学会四种绝学,要不是他衔接时还有些生涩,我不用《八荒八景真龙劲》恐怕毫无胜算。不说别的,等再过几年,他把所有绝学融会贯通后,未来潜力可不就是无可限量吗?”
赞叹两句,刘恒面色又变得淡然,“不过,内力还是弱了点,难怪排名在祝真观之下。”
刚才交手不过七八百招,金展主动停下手来,不仅仅是因为这么继续打下去难分胜负的缘故。刘恒感知敏锐,自然留意到他那些金甲在渐渐虚淡,打到他收手前威力更是下降得厉害,是内力快要撑不住了。
当然,刘恒比较的对象,是他、祝真观和宁如龙这样的非常人,换做其他人,绝不至于能战到金展内力支撑不住的地步。
“那么下一位,圣地第二的李卫呢?”
刘恒扭动几下胳膊,眼见手掌上的伤势已经在愈合,对下一座亭子更加期待起来。
“谁赢了?”
“鬼才知道!”
等金展所在的四神聪亭激战波动停息,很多人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却没人能给出答案。即使见到出来的仿佛不是金展,还是有人翻了个白眼,“无论是输是赢,出来都不会是金展。”
“照说如果是赢了,他应该前往后面那座四神聪亭,挑战祝真观才对,看他往前方来,八成是又输了吧?”
“你说他会回去第五的四神聪亭?可看样子不是让给童易真了吗?”
“想来既然已经让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去,这么说……”
人们琢磨着这人的去向,忽然面面相觑,一个个露出错愕神色,“难不成他也要杀来第六的前顶亭?”
思来想去,好像除了前顶亭,这人已经再没有别的去处了。
“这算什么事啊?”
有人不免苦笑,“怎么都跑前顶亭来了?”
“是嫌前顶亭还不够乱吗?”
“他再下来,前顶亭四方大战,可真够热闹的。”
原来直到这时候,汇聚在前顶亭的王熊、楚争和鸣明似乎打得难解难分,到现在没能分出胜负。
“咦?快看,这人好像没有下来,而是去了李卫那座四神聪亭!”
眼尖的人隐约见到人影踏入这座四神聪亭,顿时惊呼出声,倒弄得更多人越发懵了。
“如果没赢,他也没理由去挑战李卫。可是如果胜了,直接跳过第三的祝真观来挑战第二的李卫,这人怎么想的?难不成他又犯了狂妄自大的毛病?”
“和金展一战,到底谁赢了?”
人们被这人不按常理的玩法弄得猜疑不断,谁也没个准数,倒是有人嗤笑道:“管他是怎么回事,只要他不往前顶亭来就够了。”
经此一说,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对对对,由得他去闹腾,反而是好事。”
到了这时候,楚争在下宗众多弟子中可谓一枝独秀,隐隐成为所有下宗的一面旗帜,人们都在为他着想。如今这局面,楚争争夺第六的前顶亭本来就胜算不大,要是这人再下来,希望就更渺茫了。
“还是不下来的好。”
“最好和李卫打个两败俱伤。”
带着这种念头,人们在关心楚争之余,也不免对这边多多留意,不多时就见到亭中也传出了剧烈的劲气暴动。
“百灵谷,李卫。”
刘恒还没走进亭子,就见到一个昂然身影,朝自己抱拳一礼,沉声道。
刘恒忍不住好好打量过去。
只见这人身躯笔直,身上没有穿着百灵谷的百色彩衣,却是一身粗布短衬,显得干净利落。他面容硬朗,有些冷峻,双目炯炯有神,眉宇横飞似剑,最奇异的莫过于两鬓白发如雪,和其他黑发形成鲜明发差。
这就是长久屈居宁如龙之下,却能力压群雄,包括气海武身祝真观的圣地第二,李卫。
从模样上看,这就是最标准的武者模样,尤其胸膛上那个巨大狰狞的疤痕,更显其彪悍的气概。
传闻这胸膛露出的疤痕,正是他第一次挑战宁如龙时留下的。
刘恒认认真真抱拳,“蝶花宗,刘恒。”
李卫点点头,似乎不善言辞,双手落下,按在腰两边的剑柄上,“请吧。”
“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