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们两个人浪荡无依,漂泊了大半个炎夏大地,却始终不离不弃,受了欺负全都一笑而过,若是睁眼没看见对方,都会癫狂一阵,直到对方出现才能安定下来。”
两个傻子之间能有这种情分,倒也足以感天动地了,但是从贼道士之前的话来看,只有长命女出现在了这里,既然他们不离不弃,怎么会单独出现?
我觉得疑惑,贼道士一样觉得疑惑,说:“如果能和长命女交流的话,或许就能搞清楚了。”
“她让我们在这里炼铁干什么?”我问道。
贼道士说不知道,不过还是从他口里知道了这事儿究竟是何人所为,也不枉跟他交流了一番。
既然那长命女和七缺鬼从不伤害别人,掳走了穆传还有叶韦婷他们做什么?是为了要挟我们?但不是说她智力有限吗,怎么懂得用这种方式要挟人?
光想着都头痛,干脆不去想了。
之后和飞驳在这里加了整整一夜的煤炭,铁水流出了好几轮,模子也清理了好多遍,始终不见有人出现。
即便是鬼魂,这么大强度地劳作,也有些受不住,便和飞驳挽了挽袖子坐在门槛上。
坐在门槛上的时候,眼睛瞥了一眼上方,见上方横搭着的几根木棒之间有一些异动。
农村里面,工具很多,就需要更多的空间来摆这些工具,因为屋子的范围有限,人们便在屋子半空中搭上几根木棍,将屋子隔成两层,上面用来摆放东西。
我刚才从木棍的缝隙之间看见一缕碎布在移动,紧接着就看见木棍的缝隙之间,一双瞪着极圆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下方的锅炉。
“就是他,长命女。”贼道士突然开口说,“你们不是她的对手,赶快出去。”
我恩了一声,对飞驳说:“你先出去一下。”
飞驳自然从我视线里看见了那双眼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出了锅炉房,而我则走到了她的下方,抬头看着她,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
贼道士既然说她不会害人,应该不会没缘由就对我出手。
我招手后,她才将视线转了一个方向,看向了我,愣了一会儿从木棍上跳了下来。
邋遢!
这是我的第一印象,也不知她是在哪里找的一些破布披在身上的,即便是灵魂状态,她也是最邋遢的状态,仿佛刚从垃圾堆里睡醒一样。
她下来之后瞪着眼睛看着我,并无杀意,不止没有杀意,反而是以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你想说什么?”我问了一句。
她指了指我,然后上前将手贴在了锅炉壁上,她的灵魂直接被火烧得冒烟,但她丝毫不在意,反而一脸眷恋地抱在了锅炉壁上。
我看着都疼,最后上前一把把她拉开了。
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贼道士这时候插嘴说:“她不会说话。”
我皱了皱眉,也不管她什么意思了,问她:“你把那个婴儿弄到哪儿去了?”
她张着嘴巴,却一个音都发布出来,还是指了指锅炉,我看了心一凉,以为她把穆传丢到了锅炉里,当下便怒了,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根本不躲避,脸一偏,我这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了她的脸上。
挨了她,她竟然没有生气,还是满眼哀求看着我,最后噗通跪在了我的面前,指了指锅炉壁,不断痛哭,却发不出声音。
我没辙了,不是歧视傻子,而是跟傻子根本没法交流,就问贼道士:“她想说什么?”
贼道士一开口就说:“别打她,她不会还手的,我相信她没把那娃娃怎么样。”
我嗯了一声,回过头却见长命女跪在地上对我磕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