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不是正式结婚的日子,来的也都是些近亲,晚上围成几圈扯起了淡,聊起了天。
我们这圈都是一些老熟人,叶苇婷、昭三三、孟长青、晓晓、叶爷爷、还有穆武。
有昭三三在这里,永远不用担心没有话聊,聊天期间,他提起了当时在昭家坪的一桩事情,他贼眼说道:“当时我记得我说过,我当你们挡了那些阴差和勾魂使之后,你得叫我一声师父,小孟子得叫我一声师父的,刚好三爷我这会儿有空,你们先排练排练,一会儿叫来听听。”
“你也没挡住啊,被人丢到半空摔下来了,引个雷还把自己给劈得黑不溜秋的。”我道。
昭三三白了我一眼道:“那我也好歹挡了一会儿不是,这样吧,你我各退一步,你叫我一声师父就得了,至于小孟子,我还真不敢让他叫我师父。”
昭三三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收我当徒弟也就是一说而已,要是我真喊了他一身师父的话,过不了三天他就会把我当累赘了。
晚上聊到了午夜过后,到第二天叶家老资格的老人给他们主持婚礼,他们的婚礼是完全按照这里的风俗来的。
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在屋子的正中央摆上了两张桌子,桌子上放满了糖果,亲戚里面的一些年轻的人都会坐在了桌子边上,他们给新郎新娘出各种难题,不管出什么难题,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都必须做,只要完成了,那出难题的人就会随便在桌子上吃糖啥的。寓意在于在婚前把难题全解决掉,婚后就平平安安的了。
我和晓晓也玩儿得不亦乐乎,这晚上算是这些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晚上了。
晚上玩到两点多钟,这里大部分都去睡觉了,昭三三却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我们见了上前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到哪儿去?”
昭三三笑呵呵道:“阿婷结婚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这儿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得回去了。”
我们都不解他为什么非要在这会儿走,就向他问起了为什么。
昭三三扭捏了好一阵才说道:“我其实有个女儿,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得回去看着她。怕她出事。”
我们听了大惊,这昭三三什么时候有女儿的?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啊。
孟长青心细,看出了昭三三神色不对劲,就问道:“你女儿怎么了?”
昭三三听了手颤了一下,随后连连摇头道:“阿婷才结婚,说这事儿晦气,等以后再跟你们说。”
“或许我能帮上些什么。”孟长青道。
昭三三听了这才说道:“算了算了,既然你们问了,我就跟你们说说吧,其实我也挺憋得慌的。”昭三三说着放下了手上的包裹,坐在一旁说道,“我女儿叫昭甜甜,算起来,今年刚好二十了。是我跟着我师父那老头子学本事的第四个年头生下的她,本来一直好好的,可到第十一年的时候,她突然昏迷不醒了,到现在为止,足足在医院住了九年了。”
“怎么会这样?医生有说什么吗。”
“这事儿医生解决不了,他们顶多能保证甜甜的不坏死,剩下的还得我自己想办法。我费尽心机研究命理学,还有一直想找到叶海二奶奶,就是希望她会有办法。”昭三三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神色,这次脸色有些沉重。
“你女儿哪儿出了问题?”
“魂,三魂七魄出了问题,从她十一岁开始到现在,每年都会丢掉一魂或者一魄,到现在身上只剩下了一个命魂了。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当道士的缘故,业障报应到了她身上,所以才还俗,常年给人看风水看相挣钱,用来支付她在医院的费用。另外一边自己想办法,可到现在,她身上只剩下一魂了,我实在没办法才从各方打听到叶海二奶奶曾经在外边儿帮人改过命,所以才来这里想要找她想想办法,可来了只见了她一面,她就离开了,话也没说上。”
这挺奇怪的,每年脱落一魂或者一魄,以前根本是闻所未闻。
“如果除去人为的原因,人的三魂七魄是不会逐个脱离的,如果身体不能供灵魂居住了,灵魂只会整个脱离出去,你说的这症状也太奇怪了些。会不会是你以前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在暗中使坏?”我道。
“我排查过,根本没有可疑人员。”昭三三道。
孟长青随后说道:“你那时候是道士,怎么会有孩子的?据我所知,龙虎山的道士是需要诡异出家的,根本不能结婚。”
提到这事儿,昭三三似乎极为难以启齿,酝酿了好久才说道:“算了,你们就看扁我吧,这孩子是我跟一个女鬼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