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品法器,以及一件上品法器。除此以外,还有灵石两万余。如果全部变卖,总共可以赚得六万灵石,足以承担玉宇门一年的支出。”
何修远不说话了,他有些发懵。
直到此时他才发觉,他以前杀完人后居然不喜欢上前搜刮,实在是一件铺张浪费到天理不容的事情。
谢冬也在那儿感叹,难怪修真界的贫富差距如此巨大。暴利,简直是暴利啊。杀死冯长老的忧虑被收获的喜悦压了下去,谢冬终于开始眉开眼笑。
常永逸则问道,“如此一来,我们想要赚钱,岂不是很容易?”
这样一句话,却引发了另外两人尴尬的沉默。
谁会不想轻松愉快地赚钱呢?但随随便便就杀人越货肯定是不成的,只能等着别人来杀的时候愉快反击。
一时之间,谢冬心中也冒出了钓鱼执法的念头。但这样的事情,也只是在谢冬脑子里转了转,很快便被他抛到了脑后。
“我们不是独行之士,而是要发展宗门。唯有稳定与和谐,才是发展的正路。”他教育常永逸道,“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这种事情,只能顺势而为,不该一心追求。你懂了吗!”
常永逸低下头,“哦”了一声,也不知心底究竟是否服气。
无论如何,突然有钱了,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谢冬原本打算只在琳琅集的西门附近收购一点灵药种子,此时毅然改变原计划,带着何修远与常永逸往东面走去。当然,他们此时的荷包还不足以让他们进入最东边那些只属于富豪的建筑,但能进入到琳琅集的中部,还是美滋滋的。
至于杀人的行径,只需在巡守琳琅集的护卫们前来询问时,解释一下只是私人恩怨,就可以了。
相比西门附近的满眼地摊,琳琅集的中部要像样不少,多是小店与酒馆。
谢冬一连走入许多贩卖灵药种子的店面,货比三家,最后买好了一批种子,又购买了一批适合炼气筑基期修士使用的农具,外加一个能装下这些东西的储物袋。这么一套下来,灵石便花了小一万出去。
付钱的时候,谢冬的内心都在滴血。要知道,他原本准备花在这些东西上的预算,是不到两千灵石的。
当然,心疼归心疼,谢冬这笔钱还是花得十分坚定。灵石这种东西,如果揣在兜里,只能坐吃山空。唯有花费出去,才会变成更多的灵石。
他握紧刚刚购买的、装着整整一万灵石东西的储物袋,长舒一口气,回转过身,准备与后面的两个人会合。
结果道路那头突然走过来一群人,熙熙攘攘从他们身边冲了出去。
仔细一听,原来是那边的万宝楼正在举报什么拍卖会,这些人都是要赶去参加的。
“拍卖会吗?”谢冬心道,没钱凑不了热闹啊。
但边上偏偏有个正在店里挑选货物的路人,非常没眼色地与他搭话道,“这位道友,我看你财大气粗,这拍卖会倒真是可以去看看。听说今日的万宝楼中会拍卖一些有趣的东西,只可惜我囊中羞涩啊。”
“哦?”谢冬好久没有被人说过“财大气粗”这四个字了,顿时打肿脸充胖子,做出一副很有兴致的模样,“什么有趣的东西?”
“灵丹、法器、天材地宝,这些东西自然都是有的。”对方笑道,“听说今日还有一件炉鼎。”
炉鼎?听到这两个字,谢冬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僵硬。
所谓炉鼎,自然不是什么烹煮食物的器具,而是一类人。通过与人双修,同时牺牲自己的肉体与修为,增强对方修为的人,便可以称之为炉鼎。
大多数炉鼎在双修时都是身处下位,但也有一些极为罕见的炉鼎体质,是只有身处上位才能发挥作用的。这种可以身处上位的炉鼎,因为其数量稀少,价格比寻常炉鼎更高得多。
因为受到诸多女修以及部分癖好独特的男修争抢,这种可以身处上位的炉鼎在被拍卖时,成交价格屡创新高。最近的一例就在百年前,同样是万宝楼所拍卖的一名炉鼎男修,便硬生生被拍出了四百万灵石的高价。那日所拍卖的还不是那炉鼎男修本人,仅仅只是第一口元精的价格。
那次拍卖之后,那个炉鼎男修更是被一名财大气粗的美艳女修以十倍的价格包下。这看起来是财色双收,十分叫人羡慕的大好事。但实际上,仅仅一年之后,那炉鼎男修便被包下他的女修拿出来分享给了座下所有女弟子,最后仅仅过了三年便精尽人亡。
为什么谢冬会如此清楚这种事情?
因为那个一口元精就被拍卖出四百万灵石,最后还被一群美女折腾得精尽人亡的男修,所身怀的体质,正是琼炎之体。
当然,今日万宝楼所拍卖应该只是一名普通的炉鼎。但这已经足够叫谢冬浑身不自在了。
谢冬干笑了两声,连忙缓和了自己脸上的僵硬,不叫人看出端倪,“原来如此,确实有一点意思。”
“是吧?”对面的路人笑了笑,向谢冬抛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正在谢冬尴尬,不知道接与不接之时,边上何修远突然发作了。
他一把按住谢冬的肩,将谢冬往后一拉,又侧身上前两步,拦在谢冬与那路人之间,“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兴趣。请你不要对我的师弟讲这些无聊的事情。”
“嘿,道友,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这样……”那路人眉头一皱,正打算与何修远争执两句,猛然对上何修远的双目,竟然打了个哆嗦。
何修远眉目如霜,整个人犹如风雨欲来般可怖。
哪怕浑身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方才的杀气却仍旧留存在他的身上。甚至他腰间的那柄佩剑,也在他情绪的影响之下自动从剑鞘之中脱出一截,发出肃杀的嗡鸣之声。
那路人往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一句话。
何修远后退一步,带着谢冬往外面行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