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还不如小孩子的脸,刚刚入夜,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砸在地上像染开的墨,黑漆漆的污水流在一起汇成了小河。
远处一片昏昏暗暗亮光由远及近,到了近处才看清是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脏兮兮的车轮在土路上压出深深地车辙印,模糊不清,松软的更是土路泥泞不堪。
出租车慢慢减速,最终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楼面前,吱咔,车门打开,钻出个消瘦的身影,谢谢叔叔了,那人说道,把背包往身后一甩,把车钱递给了司机。
司机看了一眼小楼,黑漆漆的,天上下雨还不断打着雷,这地方怪渗人的,有点担心,就热心的说道:“孩子啊,你确定是这地方啊,要是还有其他地方,叔叔送你过去,也不要你钱了,你自己在这也不**全啊”。
来人一笑:“叔叔,没事,这是我家的老房子,安全着呢,说完也不等司机回话,一摆手,就向老房子跑了过去,司机无法,只能掉头离开,嘴里嘟囔着:“哎,也不知道这孩子爹妈怎么想的,怎么让这孩子这天出门,多大点的孩子,哎。”
来人快步跑到小二楼的院门出,就见她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红绳,上面是三把钥匙,取出一把拿手机的灯光仔细照了,只听咔的一声,院墙外的漆黑大锁打了开来,小身影灵巧的钻过大门缝隙,向房门跑去了,脚下是泥泞的泥土,一脚深一脚浅的,好不容易来到小楼的屋檐下,就见那人呼出一口气,把背包啪的扔在地上,身子靠在楼门上就慢慢的滑落了下去,伸手摘下头上的连衣帽子,就这样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靠着冰凉的门板,脸上木木的看着房檐外的大雨。
咔嚓,天空一道雷打过,瞬间的亮光让那人的脸仿佛有了些许的温度,仔细一看,原来是个18.9岁的小丫头,可能到了这个地方,感觉到放松,丫头就那么坐在那,眼睛呆呆的看着楼前那颗被雨水吹打的来回摇摆的苹果树,感到脸上一凉,右手擦掉溅落到脸上的雨水,回头看着小二楼,那一刻,有种错觉,好像只要推开身后这扇门,那个笑眯眯的老人,还会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嘘寒问暖。
可已经不可能了,爷爷,已经走了8年了。
来人叫冷凌天,爷爷给起的名字,冷凌天还记的,妈妈嫌弃名字太过像男生,却也没人说要改,那时爷爷摸着冷凌天的头,笑眯眯地说:“我孙女,天生贵命,凌天凌天,凌驾九天。”人听了,都以为不过是句玩笑话。
冷凌天现在想想,也许在那个时候,只有爷爷是在乎自己的。
三天前,家里鸡飞狗跳的,打了十几年的父母,还是离婚了,冷凌天看着各奔东西的父母,突然觉得,这好像对于自己来说,也是种解脱,他们会建立自己各自新的家庭,自己这个对那边来说,都是多余的人,被嫌弃是早晚的事,冷凌天抿抿嘴,最后和父母提出,要自己出去单住,面前这栋小二楼,是爷爷的房子,也是冷凌天10岁前生活的地方,爷爷走的时候,把房产留给了孙女,三天前,也正好是冷凌天18岁的生日,房子正式过户到了冷凌天名下,父母自认为是补偿的每个月往冷凌天的卡里各打2000块钱,转了冷凌天的学籍,冷凌天就拿着少量的行李,被“发配”了过来。
刚满18岁,又一个人回到老房子,冷凌天知道,以后的生活不会容易,但只有靠自己了不是吗,像是强迫症似的,父母给的生活费冷凌天一分也没有动,好像是想把那两个人从记忆中删除,只留下多年前,笑眯眯摸着自己头的老人。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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