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荣远航带着高慎为、包大尊两个护院,再加上彩龙四人,找到了城西万佛寺附近的,经过打听,才知道这映翠院是一酒楼,集色·情、饮食、旅馆、游玩于一体的高级综合娱乐场所。
华灯初上,杨柳依依,清风湖畔,晚景醉人。此刻,映翠院二楼雅座,荣远航、陶承禧与另外一个穿着曳撒袍服的男人正坐在一个厢间里,隔着螺钿紫檀漆的屏风外面,可看见大厅里,各色达官贵人、红男绿女在用餐的情景。能在这里出入的,都是一些名门望族,豪商巨贾的有钱有势之人。
厢间里一个鎏金博山炉升烟袅袅,一股淡雅的芳香沁人心脾。那张榻床上,坐着两个俏丽的戏子,一人执琵琶,一人拨柳琴,正吚吚呀呀地唱着曲儿。荣远航等三个男人左右各有一女共六位倌人倍伴倄酒。
陶承禧约的这个人,名薜天定,正是仙阳府同知,官居正五品,与陶承禧同一品级,但是陶承禧是府官,而人家是国官,两人地位相对的以薜天定为高。府城同知的职权,掌着一府的清军、巡捕、管粮、治农水利、屯田牧马等事。相当于现代的市委第一副书记,但权力却比副书记大得多。
“来,我敬两位大人一杯酒,非常感谢两位能屈尊降贵为小子的事情操劳。”荣远航举杯献了一礼,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薜天定约五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面容清瘦,眉骨高耸,眼窝很深。但一双眼神特别的有神彩,身上流露出一种挺拨威严的气势,让荣远航怀疑他这个人是不是武功高手?
“荣公子客气了。”薜天定摸着兜里荣远航偷偷塞给自己的二千两银票,心下非常满意。他笑咪咪的说道:“养民者务其本,朝廷大力推行休生养息之政令,增殖户口,垦辟田地,发展农桑、兴盛商贸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薜天定看了看陶承禧,心想不看银子也得看东海王府的面子,于是又道:“公子能降贵入籍我仙阳府,为本城建设添丁创税,本官自是欢迎之至。明日我自会亲临监督,遣人到贵府查明财丁、丈量登记,编入籍册。移籍之事荣公子大可放心。”
荣远航一听,顿时喜不自胜,心里老子终于可以拿到身份证了,以后从事商贸、发展自己的势力,都离不正式身份,这是一个基础。
有貌美如花的几个女子活跃气氛,三人吃喝得正爽。忽然隔橱人影闪动、一个穿戴华丽的锦衣女子走了进来。她娇滴滴地说道:“哟,原来薜大人、陶大人也来光顾小店?这可是意外之喜呀!”
荣远航抬眼一看,顿时愣住了,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原来这锦衣女子正是姜燕云。
但是姜燕云连正眼也没有看他,而是接着说道:“可真是巧了,费大人也来了呢。”
原来她背后还站着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卧蛰眉,酒糟鼻,四方口面,看上去自有一股威严。陶承禧与薜天定一见来者,居然连忙站了起来施礼。
陶承禧拱手道:“下官承禧见过费大人!”
“不知太尊驾临,晚生有失远迎了。”薜天定恭恭敬敬地揖了揖。
原来这男人竟是仙阳城正印官知府费榘。只见他脸上淡淡的微笑,拱手回了一礼道:“薜兄、陶大人也在啊。唔……这人是谁?”他指了指荣远航问道。
当姜燕云带着这人过来,荣远航就感觉不好了。心想她应该刻意过来找碴的吧?现在一听,对方居然是个官居知府的高官,这相当于市委书记啊!分明是这女人找来靠山对付薜定天的。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还是顶头上司?
但荣远航还是站了起来,脸上挤出淡淡的笑容说道:“小子荣远航,拜见知府大人!”
“太尊,他是北大陆南赡部洲之人士,荣小哥因海难而难以返回故乡,故请愿入籍我阳仙府城,甘作堂下之民,晚生也酌情考虑通过,这不还没来得及向太尊您呈批。”
“胡闹!”费榘突然变脸,他瞪了一眼薜天定说道:“此人来历蹊跷,来自南赡部洲之说词,你可有派人查证?没有吧?万一是敌国细作,你可怎么办?最近甫岐蛮子可是频频骚扰我沿海诸县,要是被这些海贼来个里应外合攻我仙阳城,你可担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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