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羿,心中也拿不准,董羿会让自己带领一队人马吗?
“玄德所言甚合我意,玄德三人久在幽州,扮作农夫百姓,的确合适,张绣乃西凉健儿,做个往来凉州的马贩,也可以,而且也为这么多战马做好了掩护,传令所有人,将盔甲全部卸下,马背之上所有马鞍也都摘下,不许露出丝毫痕迹,咱们就此分开,记住,无论谁先到谯县,一定不要自行行动,务必等我命令。”
“我等谨遵少将军吩咐。”
等刘备张绣带人离开之后,贾诩好奇的问道“你这就这么放心让刘备带领一队兵卒,别忘了,他可刚从幽州被你调来,而且,此三人,对丞相,多有不满,尤其这个刘备,喜怒不形于色,少将军当多加小心。”
“对了,这样的贾诩,我才最是欣赏,哈哈哈,能看出刘关张三人不寻常,已然证明,先生不是寻常之人,先生放心,刘备此行绝对值得信任,而且,为了事情能顺利完成,必须用人不疑,对于之前家父没有重用先生,晚辈也在这里替家父给先生鞠躬致歉了。”说着,董羿长身站直身子,然后对着贾诩,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样的人才,董卓竟然不能重用,肯定让贾诩寒了心。
“少将军多礼了,你也哄骗文和甚苦啊,恐怕此行,不止几个毛贼那么简单罢。”贾诩似乎并不愿议论董卓,他其实心里明白,有董羿举荐,董卓一定会起用自己,至少有很大可能,这一点贾诩很确定。
“哦?是吗?以先生大才,我觉得敌人纵然再凶悍,再难缠,在先生眼里,仍旧是上不得台面的毛贼。”
“原来,你早就…”贾诩微微楞了一下,手指董羿,竟然苦笑的无法反驳。
“我没有欺瞒先生,就算曹操,在先生眼里,我也觉得不过是寻常的毛贼,因为先生大才,经天纬地,不亚良平之谋,只可惜,晚辈无德无能,哎…”一想到自己的处境,董羿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一无所有,他给不了贾诩任何承诺,对王越可以采用极端的方式,对贾诩,董羿可舍不得。
“当今世上,说我有良平之才,你是第二人,且不论你如何发现看出,单单这番话,文和已经很感欣慰了,少将军看似一无所有,却身在宝山而不自知,正如这些跟随你出行的一千甲士,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归少将军统领,刘关张怎么来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只听从少将军的命令,少将军,你还觉得你一无所有吗?”
此刻的贾诩,暗淡无神的神色,竟然消失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若,面带微笑,万事成竹在胸,现在的贾诩,虽然身上仍然一身荆衣粗袍,气势却不输任何人。
“走吧,有先生这番话,此行之任务,必将马到功成,曹家宗族,肯定唾手可灭。”说着,董羿右脚猛然抬起,狠狠的将刚刚所画的简易沙盘彻底碾平。
再次踏上征途,贾诩与董羿并马而行,他有些好奇,为何董羿话说了一半马上打住了,似乎有心招募自己,却生生被他收了回去。
堂堂毒士贾诩,竟然也有被人掉胃口的时候。
“少将军,文和想请问,少将军心中可有何志向抱负?”根据之前的观察,贾诩相信董羿是个心怀野心的人,且野心不小。
“很简单,活着。”
“这…”贾诩顿时一阵泄气,感觉好心期待了这么久,突然被泼了盆冷水一样。
“先生很失望,呵呵…”瞅了贾诩一眼,见贾诩满脸抽搐,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董羿一边策马一边笑道“先生觉得活着对我来说很容易吗?
不,一点也不容易,我在洛阳,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不但憋闷,还时刻担惊受怕,当然,你会说董卓对我不错,我家人对我也不错,身为丞相的儿子,我应该衣食无忧,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活着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先生有神鬼之才,你真觉得真相就是这样吗?”
“你是指?”贾诩有些吃惊,董羿怎么能看出这背后所隐藏的危机?董卓刚坐镇朝堂,难道他就预料到了暴风雨的到来,看来,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不寻常的多。
“山雨欲来,浩劫将至,家父祸国殃民,恶贯满盈,早晚必招杀身之祸,我这当儿子的?要活着,对我来说,应该很难吧,何况家父身边还有一个武艺天下绝伦的干儿子,内忧外患之下,活着,就是我的志向,至于以后,自然是活的更好!挡我路的,我统统铲平扫尽,这就是我的志向,先生失望我一点也不意外。”
“呵呵,少将军身在棋局之中,竟然能识破棋局的凶险危境,连文和都不得不举手称赞,少将军果然非常人可比。”
贾诩倒有些欣赏董羿了,董羿说的很实在,对他来说,活着就是最现实最迫切的目标。要在天下人的讨伐下,要在吕布的窥视下更好的活着,当真万难,就连贾诩都不能确定董卓能否可以逃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