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冤家路窄、冤家路窄,说得也许就是她们两人吧。
这偌大的后宫,偏偏就这么撞上了。真是叫人道一声狗血。
继姜婉言从宋婕妤那里截了人之后,二人便再没有任何交集。
但是熟知宋婕妤的人就知道,她极为重视面子。然而这件事更别提有多么没面子了,宋婕妤怎么可能忘记。
宋婕妤眼神复杂地盯着面前显得悠然自得的姜婉言,她还记得之前那趟罚跪玉蓉刁难楚璇的时候,她与姜婉言还算相谈甚欢。结果没想到这才几天,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宋婕妤愤恨地想着,但是面前的姜婉言却并非是与她一样的这心思。
姜婉言之前既然打定主意要投靠皇后,那么宋婕妤必定是与她一方的。
但是,宋婕妤已经在皇后麾下都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必定更加得到皇后的重用,所以她与宋婕妤也有可能是竞争关系。
适者生存这句话,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
她与宋婕妤是竞争关系,那必定要表现出她比宋婕妤更强的能力。
所以这趟,姜婉言也从不后悔在宋婕妤侍寝当晚,去截了皇帝,然后得罪了她。
“姜贵人……”宋婕妤的双唇开开合合的,这三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总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妾参见宋婕妤,宋婕妤金安。”姜婉言并没有因为截了她的人就开始狂妄起来,而是佯作乖巧道。
“金安!?”宋婕妤挑高了声线,讥讽道,“托姜贵人的福,本嫔可安得很呢。”
宋婕妤咬重了“安”字,她眯起了眼,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而姜婉言却是装傻充愣道:“宋婕妤您说得哪里话,是妾托娘娘您的福。”
明明姜婉言的神情和语气都是谦卑的模样,但是宋婕妤还是觉得她话里暗藏着讥讽之味。
的确是她姜婉言托自己的福不是吗?截了皇上,夺了她的恩宠。如今却在这儿跟她炫耀。
此时的宋婕妤也早已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哪里顾得上什么面子。
宋婕妤嗤笑一声:“是了,不然以你这处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怎么会勾得皇上呢?本嫔可还记得你西苑的偶遇可真是有趣呢。”
然而宋婕妤所说的话已经大为不妥。可是现场只有宋婕妤与姜婉言,还有一干的随行宫女。
所以宋婕妤比姜婉言位分高,自然是什么话可以说的都说了,不可以说的也说了。
现场也并没有再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去制止宋婕妤说出这番话。
姜婉言当然知道这群人在背地里是怎么说她的,但是被人当着面明晃晃地说出来。她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脸色都有点难看了。
但是宋婕妤并没有止了话的意思,不顾此时脸色已经有些铁青的姜婉言,继续往下说道:“一些不要脸不要皮的蹄子,总归是上不得台面。也不过是被迷住了眼,新鲜几天,说不准过几日便被抛在脑后了。”
姜婉言额上青筋跳动,然而她依旧是攥拳忍着宋婕妤对于她的诋毁:“宋婕妤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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