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婕妤直挺挺地躺在了榻上,她眼中的泪早就流干了,心底里的悲伤却仍然是止也止不住,早已逆流成河。
丽景殿的门窗也阖得紧紧的,生怕文婕妤一不小心就落下了什么病根子。毕竟她才刚刚落了胎,真是身子虚弱的时候。
一旁的宫女将太医拉至角落窃窃私语着,时不时还看了看躺在榻上毫无动静的文婕妤。
“太医,我家主子到底怎么样呀?”宫女焦急地问道,文婕妤已经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好几天了,身子都快垮了。
眼瞧着文婕妤就要撑不下去了,她们几个就冒着犯上的风险硬生生地掰开她的嘴,喂了她一些流食。不然文婕妤现在能不能保持清醒都还两说呢。
但是她这么不眠不休,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太医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榻上的人儿,叹了一声:“唉——心病还得心药医,文婕妤的心结不打开。就算我能妙手回春也救不了她。”
“这可怎么办呐。”宫女心急如焚,跺了跺脚。
“这样吧,我还是再去开一帖药方,记得煎好给文婕妤喝。”太医沉声道,“但若是文婕妤再不肯配合,我也是没辙了。”
“好。”
没办法了,就算主子不喝,她灌也得给她灌下去。
等到她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中药的味道弥漫在整个丽景殿里,因为门窗都是阖着的,所以空气也不怎么流通。
走至文婕妤身旁,她依旧是一动也一动,兀自沉湎着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主子。”宫女轻唤了一声,不出所料的文婕妤并没有应她。
看来没办法了,只能灌了。
就在她伸出手大义凛然地打算捏开文婕妤的嘴,却发现文婕妤的眼角又有晶莹的液体沁出。
“主子。”她收回了手,又轻唤了一声。
终于,文婕妤开口说话了。
这几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让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也变得更加微弱。
“我的孩子……”文婕妤呢喃着。
那宫女闻言一滞,随后捻着汤匙舀着药,又将之倒入碗中,能让它凉的更快些。
“主子。节哀顺变。”这句话说的宫女自己都觉得荒唐。
她自幼与文婕妤一同长大,事事以她为主。如今文婕妤变成这幅模样,她自然是于心不忍。
她也将自家主子肚子里的小主子当做心头肉,失去了他。她也觉得悲痛万分,更别提自家主子了。
“节哀顺变?节哀顺变……”文婕妤目光涣散。重复了一边这句话。突然之间却大笑起来,然而她的嗓子却并非这么给力。她笑着笑着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宫女锁着眉头,想要帮她去顺顺气。却拿着盛着中药的碗也不是,不拿着碗也不是。反正急得不知所措。
“主子,您这样,天上的小皇子也会不开心的。”宫女搁下药,劝慰道。
“不开心?”文婕妤那已经干的脱皮的嘴唇开开阖阖。
“对呀。”宫女见她有了反应,“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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