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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谷百年,如白马过隙。
她来东海已经六百年了,在汤谷晒太阳也晒了三百多年了。
金丹在前不久五转了,金丹五转,雷劫毁灭不了,光阴难以侵蚀,算是撞进了不朽大门。
金丹算是跑到了练气境界前面,这也没办法,谁让金丹在这汤谷得天独厚呢。
躺着赢。
躺着都能赢,金丹也没办法。
墨还是四品,所以三花也是四品。
气海越炼越少,越炼越精。
扶桑木又恢复了正常,那些枝丫上的诡异秘纹都消失了。
只有石矶与十个金乌知道扶桑木十个枝丫都断了一节。
每个金乌肚子里都藏着一节诡异的扶桑木。
他们手上还有石矶交给他们的一个玉牌,十个金乌都注入了一个念头。
该做的她都做了。
今日,汤谷的风有些大。
石矶站在谷口看着谷外的天空。
“姑姑,你在看什么?”是小九。
石矶笑道:“在看天。”
小九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疑惑道:“没什么呀?”
石矶轻轻道:“有,天乱了。”
“什么乱了?”又一个金乌,是小七。
石矶轻轻吐出两个字:“天机。”
两个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石矶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脚步声。
石矶眼睛微眯,见气机隐晦。
她回头对两个金乌道:“外面风大,你们回去。”又叮嘱道:“记住带好玉牌和金灯。”
两个小家伙点头答应,飞了回去。
石矶招来太初,静待来客。
那人踩着余晖如行大道。
那人赤脚麻衣,头挽道髻,身材瘦高,一脸疾苦。
石矶看着朝她走来的道人满嘴苦涩,石矶默默将太初背在了背上,她的琴拦不住他,她知道她要被踢出局了。
道人脚下步步生莲,从火海走来,石矶站着没动,不避不让。
道人止步,看着石矶,向下的嘴角扬了扬算是笑了,道人单手竖掌见礼:“西方接引见过琴师。”
石矶侧身让开,道:“圣人之礼,小道可受不起。”
接引道人笑了笑,道:“众生平等,有什么受不起的。”
石矶打了个稽首,道:“众生岂能平等,道祖有言,圣人之下皆蝼蚁,您是圣人,我是蝼蚁,谷中还有十个小蝼蚁,圣人是来踩蝼蚁的吗?”
接引道人笑不出来了。
谷口的风凉飕飕的。
许久,圣人叹息一声,一拂衣袖,天地变幻,接天莲叶无穷碧,石矶来到了莲花世界。
石矶抬头看到了圣人,圣人站在不远处一朵白莲上,与她齐平。
石矶笑道:“圣人有些欺负人了。”
圣人脸皮微烫,慢慢坐下,低头讲经。
石矶踩了一脚脚下白莲,迈步走到了一片又矮又小的莲叶上。
圣人讲经的声音有了起伏,琴师,他在不周山见过,石矶,他听师弟讲过。
果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