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雷岩原本神色有些不虞,接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头忽的舒展开来,竟是和颜悦色的对锦绣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若是想要留宿,只派个人回来说一声就行了。另外,也替父亲问一问相爷是不是有空,我也好带着你娘上门拜访。”
锦绣说道:“是,父亲。”
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
只是,微微侧躺在马车上的锦绣,眉眼便忽然冷淡下来。
自从云雷岩当上尚书之后,便愈加的不将久祖父放在眼中。上辈子,她就知道,父亲所谋,不过是那一份名单而已。更或者不过是想要借着外祖那一份人脉,让他在官场上更进一步罢了。
她嘲讽的冷笑出声,幸好她现在就已经失望透顶,不然岂不是得伤心至死?
到了相府,锦绣才觉得自己回到了家中一般。府里的管家丫鬟婆子,一个个都朝着她笑的真诚。虽然整个相府只有外祖在,但是这里却给了她温暖。
听闻锦绣过来,颜相早早的便在府门口等着,“哈哈,锦绣再不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我都要以为锦绣要忘了还有个外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这儿呢。”
锦绣小跑着过去,面上轻纱迎风,“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外祖您呀,这不是看着近日天气越来越冷,就忍不住跑回来想要提醒您的吗?”
“好好好,小锦绣最乖最孝顺了。快些进来,张妈,去厨房看看可还有芙蓉酥。”
“老爷,芙蓉酥日日备着呢,这就端过来。”
锦绣眼眶微湿,扶着颜相慢慢朝着屋子里走去。
待到祖孙俩坐下的时候,芙蓉酥也已经端了上来,“尝尝看,在尚书府你一定许久不曾尝过这个味道了。”
“是啊。”她拿起一小块芙蓉酥,小口小口的吃着,“对了,去年我记得我用梅上雪采青梅酿制了几摊子青梅酒,就埋在后院的梅树下,想来如今滋味应该不错。今日天凉,不若取来我也陪祖父好好喝一杯呢。”
青梅酒本就是女儿家喝的甜酒,再加上是去年酿制的,时日尚短,能驱寒却也不如何上头,颜相便笑着吩咐下人将酒坛子取来。
两人一人喝了一杯之后,颜相才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依照颜相察言观色的本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锦绣心中藏着事情?他刚开始不问,也不过是想等着她自己开口说罢了,只是现在她好像并没有开口的打算,颜相心中到底还是担心这个外孙女的。原本不想问却也问出了口。
锦绣说道:“外公,我想要借您二十个侍卫,您看怎么样?”
“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锦绣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好了,之前你有事憋在心里不说倒也罢了。现在都已经要侍卫相护了,外公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老实实的跟外公说!”
锦绣原本还是打算什么都不说的,只是她也知道依照外公的性子,若是不说,别说是侍卫了,只怕回尚书府都难。
她斟酌了片刻,才半真半假的说道:“早上娘亲跟我说下个月初八她要去灵隐寺上香,同去的还是柳姨娘,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一般,我的心里不安极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过来跟外公借调侍卫,也好暗中有个防范。”
颜相知道云锦绣不曾说实话,不过他也知道锦绣没有骗他就是,顶多就是半真半假的话。
不过他更知道云锦锈的性子,只要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好吧,侍卫可以给你。但是,若是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记得跟外公说,外公年纪大了,可承受不起一丝一毫的打击。”
“会的。”
晌午刚过,祖孙二人一块儿用了午膳之后,锦绣便起身告辞了。
到了朝阳街,锦绣掀开马车的帘子,还不曾好好看看外面的风景,马车忽然一阵晃动。
“救命啊,救命!”
大概是有人在外面冲撞了马,这会儿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锦绣眉头皱的死紧,她掀开帘子轻声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小翠回道:“小姐,是一位姑娘,貌似被人追赶,这会儿正跪在咱们马车面前呢。”
锦绣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那位姑娘旁边,微微打量着。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救命,小姐救命啊!”
后面一个凶狠偏又略带纨绔的声音追了上来,“你这个贱人,小爷看上你这是你的福分!居然赶跑?小爷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