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闽地商人李晋德默念了一次这个陌生的名词,以后回去还能跟家乡里的商人吹嘘他这次冒险。
他这次从厦门湾出发,一直抵达伦敦城,可是经历了几万里的海路,好几个月的航行。中间的见闻足够变成评书先生说书的内容了。
“大家准备下船!”帆船上面的水手和杂役已经在大海上漂泊许久,好不容易再次靠岸,再加上眼前所见景象前所未见,不由有些激动。
一个个华夏水手从帆船上下来,让码头产生不小的骚乱。
“叔叔,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一个金发的小女孩穿着简陋的布衣,怯生生地向李晋德问道。
李晋德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可听不懂小女孩说的话。
“她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李晋德雇佣的不列颠水手对他解释道。
“我们是从东方的华夏过来的。”李晋德蹲下来说道。
然而小女孩的母亲将小女孩拉了回去,生怕和李晋德打交道。
李晋德无奈地站起来,耸了耸肩,显然对方的母亲对于他们不信任。
“以前我们到南洋、华夏的时候,也是这样子。”不列颠水手说道。
“毕竟这是我们主动派遣商船到来,以后经常来就互相熟悉了,自由贸易万岁。”李晋德却不怎么在意。
他要是第一次见到头发皮肤和服饰都完全不一样的人,他也会对对方充满戒备。
码头区,不列颠的海关官员见到来自东方的商船,吃惊之余立刻派遣官吏与李晋德进行交涉。
到来的商船是要交税的!
双方通过不列颠水手进行沟通。这几个不列颠水手常年活跃在南洋和东南沿海,是李晋德花大价格雇佣来的。能够精通两种语言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难得的人才。
郑芝龙之所以能够在东南沿海混得开,与他精通尼德兰语、日语、汉语等多个语言不无关系。
“你们的关税太重了。”谈妥了关税的问题后,李晋德对不列颠水手抱怨。
“你有所不知,我们的国王很缺钱,就将海关税的包租权转交给商人,每年商人都要向王室财政署上交一笔巨额的费用,据说要超过16万英镑。这些商人为了弥补损失,在征收关税之余还要再加收一些其他的费用,自然显得比较重。”不列颠水手说道。
“希望我们这船丝绸和瓷器能够大卖!”李晋德的商船带来的是上好的丝绸、瓷器,这些在不列颠都是贵族想要购买的奢侈品。
“绝对可以大卖一笔的,你们可以卖给国王和那些公爵、伯爵,他们最喜欢东方的丝绸和瓷器,而且还是东方人亲自过来兜买,很快就会告罄的!”不列颠水手知道这一船上好的丝绸和瓷器的紧俏,而且还是打着华夏商人的招牌,肯定比不列颠商人从东方运回丝绸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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