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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学兽医吗?野蛮人。”余成在一旁嘲讽。
“谁是野蛮人!”戈雅一言不合,与余成大打出手。
楚云猜戈雅多半只是心血来潮而已,估计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学什么。
“到时候去了科学院让她到各个院系都看一遍,看她对什么感兴趣吧,只要不学医、学化学、机械这样危险的东西就好。”楚云心有余悸地说道。
“是啊……”连筱秀儿也点了点头。
“明日苏州府衙门的囚犯就要乘坐大帆船前往发配地,后日我们将返回京城。”楚云通知他们。
南京城外,有一队浩浩荡荡的囚车队驶进城中,沿途引来许多南京城居民的围观。每个囚车里面都关押有几个身穿囚服的犯人。围观的南京城居民也从报纸上得知了这群人“刺杀夷洲使节”的案件,对这些犯人组团欺负一个小姑娘感到很不忿,一个个往囚车上扔菜叶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如果不是周围有南京城府衙的衙役和南京总兵带领的捕快在维持秩序,说不定这些百姓会冲上去推翻囚车,将里面的犯人拖出来打一顿。
囚车一直驶到了南京的码头边,才停了下来。第四兵团派了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来看守这队囚车。他们在外围设立了栅栏,只允许家人来见这些囚犯一面。
此去夷洲、南洋,分别流放十年、二十年,大概率会客死异乡,这一面很有可能会是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
一时间许多犯人的家属前来“探监”,哀嚎声遍地。
“主人,这是您最爱的诗扇,您带着前去南洋吧,听说那里热。”钱府的仆人来到钱谦益的囚车面前,跪下来对他说道。
“如此珍宝,怎么能够陪我去那等受罪的地方,永世不能返回江南?你留下府中,为我之后人留个念想。”钱谦益说道。
他自知自己岁数已大,流放到南洋不知道叫做什么婆罗洲的地方二十年,几乎是没有可能回来的。
钱府的人哭喊一片,其他各个囚车面前也是如此。
“相公,你怎么能够和这些不成气候的人混在一起,他们这是害了你啊!”张氏在陈子龙的囚车面前哭成一个泪人。
“事已至此,说什么亦是无济于事了。”陈子龙坐在囚车中,比很多人要冷静,“我要流放至夷洲十年,很有可能会因为当地的瘴气而死,九死一生。你趁着还年轻,便早早另寻良缘吧。早在九州军之前,改嫁便不是什么稀罕之事。九州军新政以后,妇女改嫁更是再寻常不过,没有人会指责你的。”
“奴家绝不改嫁,不过十年,奴家等你回来!”张氏决然说道。
“唉,你这是何苦呢,万一我中途病死异乡,到时你芳华已逝,再要改嫁便难了。”陈子龙叹道。
“若相公不幸……奴家绝不苟活!”张氏说道。
陈子龙见张氏的决然,一阵沉默,然后说道:“那等着我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