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和我做过生意的何掌柜。何掌柜是南洋小有名气的粮商,这次九州军大举收购粮食也有何掌柜的一份力。”克鲁斯在酒席上为普特曼斯引荐了一个华夏商人。
“幸会、幸会。”普特曼斯学着汉人对粮商何掌柜说道。
“克鲁斯,我何某人只是一个小商人,实在是愧不敢当,与那些家缠万贯的大商人差远了。”何掌柜抚了抚自己的胡须,说的话虽然显得谦虚,但是神态却一副倨傲之相,似乎对克鲁斯的吹捧很满意。
“何掌柜何须谦虚,据我所知,每次你一出手就是千石粮食以上,获利极丰。若联合你认识的一干粮商,一次可出粮食万石,就是南洋的粮价,都要看你们的脸色起伏。民以食为天,你们可以说的上是南洋华人暗中的国王了。”克鲁斯仍然厚着脸皮舔何掌柜。
“如果是以前还可以这么说,但是最近一年我们大粮商的日子不好过啊。”何掌柜举起手中的酒杯,仰着头一饮而尽。
“朋友,最近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普特曼斯敏锐地察觉到何掌柜语气的变化。
“最近一年,九州军在会安港成立了粮食公司,粮食的买卖由官府暂时接手,交趾布政司的粮价、买卖一切由粮食公司说了算。我们这些大粮商本来就靠着倒卖粮食的差价来牟取一些微薄的利润。而粮食公司呢,他们用极低的价格向我们收购粮食,如若我们不答应,就会查封我们的粮店,没收我们的粮食。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将高价从农民那里收购的粮食转手以低价卖给粮食公司,几乎赚不到一点儿差价,还亏了人工的钱。这不断亏损之下,也就是我们有前几年的积蓄作底,才没有破产,不过距离破产也不远了。”
何掌柜想到近些日子的苦衷,不由滔滔不绝地向普特曼斯和克鲁斯诉苦。
普特曼斯察觉到其中套话的机会,向克鲁斯使了一个眼色。
克鲁斯心领神会,问道:“我远从欧洲来到南洋进行贸易,也听说过九州军设立的粮食公司,不失为远东地区一大创举。就是不知道九州军设立粮食公司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其中的缘由也很简单……”何掌柜本来要说下去的,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只是低头喝闷酒。
“这……”普特曼斯急得抖脚,尼玛这话都要说出来了,怎么又憋回去了呢,真叫人着急啊。
克鲁斯则一只手按住蠢蠢欲动的普特曼斯,让他不必心急。
克鲁斯显然很会和华商打交道,接下来不再追问何掌柜粮食公司的事情,而是聊起了家常,只顾向何掌柜劝酒。
何掌柜借酒消愁,对克鲁斯敬来的酒来者不拒,很快就一身酒气。
“何掌柜好酒量,再来,再来。”克鲁斯向其他在席的西洋人轮流向何掌柜敬酒,心里还是暗惊这个何掌柜酒量还真好。
终于在西洋人的车轮战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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