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厅中,这些青帮弟子全都分向了两边,给贾思邈等人让开了一条道路。他们的手中还攥着刀,杀气腾腾的。看他们的架势,只要铁战咳嗽一声,他们都会一拥而上,将贾思邈给看成一滩烂泥。
贾思邈才不管这些,大步走到了案台前,将四根香都给点燃了。
就在这个时候,铁战喝问道:“贾思邈,你要给程隆上几炷香?”
“四炷。”
“四炷?上香,不都是上三炷的吗?你怎么上四炷?”
“你知道什么呀?人三鬼四。如果程爷说着,我给上香,那肯定是三炷香了。现在,程爷作古了,我自然是要上四炷香。”
这是什么逻辑啊,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铁战哼道:“你要是上香,就必须三炷香,否则,就不能上。”
贾思邈叹声道:“唉,铁爷,你的思想未免太封建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老一套。”
“你说什么?”
这些青帮弟子,早就怒不可遏了,照着贾思邈就扑了上来。
贾思邈大声道:“铁爷,你们青帮弟子也太没有气度了吧?我是来给程爷上香的,怎么?还想杀了我?”
铁战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杀气,大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把刀子收起来。干什么?今天是程隆的丧事,我们不能对任何人动刀子。”
“这就对了嘛。”
贾思邈将四根香插到了大香炉上,弯着腰,恭敬道:“程爷,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我还想着跟你喝酒、聊天呢。唉,人生的知己又少了一个,想起来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尽是一些不关痛痒的屁话,听得人牙根儿痒痒的。不过,铁战没有吱声,这些青帮弟子们也都没有乱动。终于,贾思邈说完了,冲着铁战拱了拱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再道儿上混迹了这么多年,铁战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贾思邈,怎么可以这样无耻、这样卑鄙啊?明着,程隆是自杀身亡,可实际上,百分百是贾思邈害死的。现在,连程隆死了,都不得安宁,贾思邈也要来搅和一下。
看来,有必要动用杀手锏了,必须除掉了贾思邈。
贾思邈和吴阿蒙、李二狗一直坐到了车上,这才重重地舒了口气。刚才的阵仗,也真是够吓人的,让贾思邈的额头和后背都渗出了汗水。李二狗就不明白了,平白无故的,干嘛要去给程隆上香啊。这下可倒好,差点儿把三人的小命儿给交代进去。
贾思邈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淡淡道:“逝者如斯夫,咱们跟程隆的恩怨,那是他活着的时候。他死了,自然是一了百了。咱们理应去给上一炷香,毕竟他也算一号人物。”
“呃,不太明白。”
“那我跟你说得直白点吧!就是说,来给程隆办丧事的人,肯定都是青帮弟子。咱们过来是摸摸底,看在南江市内,还有多少人跟我们作对。”
“哈哈,那我就明白了。”
贾思邈笑道:“没有了程隆、戴永彪,商家又搬到了省城去,连秦家跟咱们合并了,这绝对是大喜事啊。走,咱们去喝一杯。”
这样,一连又过去了几天的时间。贾思邈忙着洋河酒厂的生意,又在南江医科大学上课,忙得不亦乐乎。想想,距离月底是越来越近了,还真是有几分期待,省中医大会的快点儿到来。
晚上,和唐子瑜、张兮兮回到了贾家老宅。
沈君傲笑道:“你们回来得正好,我要跟你们说点儿事情。”
唐子瑜问道:“什么事情啊?是不是你跟贾哥的婚事,定下来了?”
“订婚?去你的,我就是这一辈子都找不到男人,也不会嫁给他啊。”
“我有如此的不堪吗?我可是纯爷们儿。”
“谁知道呢。”
沈君傲白了他一眼,大声道:“大家都静一静,我有一件十分庄重的事情要跟大家宣布,明天,我就要代表南江市公安局的全体干警,和王秋生一起,去省城学习刑侦技术,可能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几个人嘴巴张得老大,都愣住了。
张兮兮叫道:“啊?你……你要去省城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不是,我觉得吧,你的刑侦技术已经挺厉害了,还有必要再去学习吗?”
沈君傲轻咳了两声:“这你就不懂了吧?活到老,学到老。人,怎么可以满足呢。”
唐子瑜道:“君傲,刑侦就是痕检法医吧?这是一个法医科学类职业,要学习法医解剖学、法医内科学、法医血清学等等,这……你懂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