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受到佛音的侵扰,梦魇嘶吼连连,开始浑身躁动,对云溪的攻击也越来越狂暴了。
云溪来不及还手,只得快速地躲避,她尽量的朝着那圣光投来的方向躲去。佛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嘹亮。梦魇整个儿癫狂了,它突然听得“轰”的一声,它浑身炸了开去,一缕缕的浓烟飘向了四周,融入四周的浓雾当中,梦魇就这么地消失了。
云溪在惊叹之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浓雾中慢慢虚化。
“太好了,我是要离开梦境了吗?”
欣喜间,那个飘渺的声音,又悠悠的传了过来:“你还会再回来的,你一定还会再回来的,哈哈哈……”那个声音大笑着,在云溪的耳边慢慢飘远。
床榻上,云溪的身影猛然一震,她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慢慢醒了过来。睁眼时,看到了守候在床榻边的龙千绝、小墨和小斑。那种从地狱突然间回到天堂的感觉,让她心底泛起一阵酸楚。终于,她还是回来了。能再见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她除了庆幸,便是更加的珍惜了。
“溪儿,你总算醒了。”
龙千绝伸手将她慢慢拉了起来,深深地注视了她许久,确定她是真的无恙了,这才用力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拥抱着,将一切的情感都融入在了这个有力的怀抱中。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梦到了什么?”龙千绝问。
感受着他有力的怀抱,云溪心底暖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飘渺的声音。它说她一定还会回去的,那是什么意思?是她的劫难还没过去吗?她该如何告诉千绝,她随时都处于危险中呢?不想让他担心,她轻摇着头,尽力地扯出一抹笑容。
“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怪梦,睡得久了点而已,现在不是已经醒了吗?”
梦中无日月,所以云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梦中已经待了三天三夜。
龙千绝推开她一段距离,深沉的眼睛望着她,认真说道:“真的只是一个古怪的梦?你整整睡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啊!你让我怎么能够不担心?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许糊弄我!”
面对他的追问,云溪咬了咬唇,犹豫片刻,她说道:“原来我睡了这么久,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真的,我没事。方才在梦里,我梦到了一只梦魇,有个声音告诉我,只有击败了梦魇,我才能回到现实当中。这三天三夜我便是一直在与梦魇作战,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逃了出来。这还多亏了小斑,为我诵经,是他的佛力击溃了梦魇,若非如此,我可能还在梦境当中呢,真是万幸!”
龙千绝依旧注视着她,沉声说道:“凤老夫人说,你身上会有劫难,提醒你要小心一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是啊,劫难……可能这就是凤老夫人说的劫难吧,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再没有什么劫难了。正所谓苦尽甘来,我相信以后,我们一家人一定都会平平安安的。”云溪微笑着,将心底的忧虑深深地藏了下去,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她不想告诉千绝,让他跟着担心。
“真的没事了吗?”
龙千绝看了她许久,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将他心里的疑虑慢慢被一点点击溃,尽管没有彻底放心,但他总是庆幸,他的溪儿终于安然无恙了。
“小墨、小斑,你们先出去,告诉其他人,你娘亲已经醒了。等她梳洗一番,我们便会前去婚礼现场,婚礼的一切事宜照旧。”
“好的,爹爹、娘亲,那我们先走了。”小墨甜甜一笑,便拉起小斑的手,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目送着儿子可爱的身影,云溪会心地一笑。突然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云溪双手牢牢地抱住了龙千绝的脖子,讶异地看向他,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漾的光泽。
“瞧你的身上,血迹斑斑的,要是这么出去迎客,怕是要把宾客们都吓坏了。”龙千绝半调侃半认真的说道。
他突然侧过身去,在云溪的颈边嗅了嗅,皱眉摇头道:“真臭,三天三夜没有洗澡,身体都发臭了,我得带你去好好洗洗,要不然非把整个婚宴的宾客都熏坏不可。”
云溪嘴角猛然一抽,嗔怒地瞪向了他,面上浮现了一抹尴尬的红:“讨厌,哪有你这样的?就算真的很臭,至少也说得委婉点嘛!说得这么直接,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你要真嫌我臭,那你就另娶一个香的媳妇来。”云溪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龙千绝绚烂一笑,却将她抱得更紧,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没办法,我就喜欢臭臭的溪儿,若是换个香的,我还不一定能适应呢!”
云溪闻言,扑哧一笑,冲他翻翻白眼:“不洗了,不洗了,就是要臭死你!”
“那好啊,那我们就这样出去见客吧,熏死了所有的宾客,咱们还能省下不少的酒菜钱。”
云溪捂着嘴,窃笑不已,这世上还能找出比他更抠门的人来吗?
婚礼的会场,锣鼓喧天,丝竹之音袅袅。
龙家直接将一个庞大的演武场改拆成了婚礼的会场,上百桌的酒席摆放有序,从头到尾,望不到边。
龙家上上下下都忙作一团,其中安排宾客座席的是轩辕老家主,他赫然是将龙家当做了自己家,龙家的上上下下被他使唤着,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又往西,老爷子的派头那是响当当的,无人能及!
龙家上下碍于他是夫人的亲爹,大公子的亲外公,也不敢说什么。谁让家主卧病在床,没有办法来主持婚礼呢,所以只好让轩辕家的老爷子鸠占鹊巢,在婚宴现场威风凛凛地指挥着他们。
“大家都听好了,所有的座位都写了名字,大家按着名字入座,不要弄错了。”
“你你你……谁让你坐这里的,没看到上面写着凤家人的名字吗?”
“老夫可是记着帐的,你们慕家还自称是什么大家族,只给了一百万两的礼钱就想坐这个上好的位子?你做梦呢吧,赶紧给老夫滚到后面去!”
轩辕家主丝毫不给对方面子,手里拿着一本账簿,有什么说什么,弄得大部分的宾客们灰头土脸,对他老人家很是没辙,只好远远地躲着他。
仇慕野从后面的座位挪了上来,溜到轩辕家主身旁,私下问道:“老爷子,咱们仇家可是给了一亿两白银,怎么座位比他们给了一千万两的还靠后,这是为什么?”
轩辕老爷子掀了掀眼皮,不耐地说道:“你们仇家可是西北最大的富豪,家里金山银山不知有多少。可你看看,咱们龙家办喜事,你们仇家居然只给了一亿两白银?你说,这说得过去吗?诺大的一个仇家,堂堂西北第一大富豪,居然只给了一亿两白银。一亿两白银对你们仇家来说,就等于是九牛一毛。你们只拔了一根毛来糊弄老夫,你们当老夫是要饭的,打发乞丐呢?就这么点银两就想坐上座,给老夫滚回去,有多远滚多远!”
仇慕野当场就凌乱了,一亿两白银已经很多了好不好?他们仇家只是赴宴来喝喜酒的,又不是来送聘礼送嫁妆的,一亿两白银已经送得非常有面子了。不信的话,老爷子你翻看你手里的账簿,好好地统计统计,能有几个前来观礼的家族给的礼钱超过一亿两的数的?
这老爷子居然还不满意,觉得送礼钱送少了,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非常靠后的位置,从他的位置观礼,恐怕连新郎的脸都瞧不清楚,更别提是新娘了,这事闹的!
仇慕野咬了咬牙,为了给仇家挣点颜面,他不情不愿地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叠银票,全部都是大面额的票子,交到轩辕家主手里道:“那我再给一亿两,您现在总能给我换个好一点的座位了吧?怎么着的,也应该让我跟百里家的几兄弟坐一桌吧?”
轩辕老爷子瞧也不瞧,将银票取来,直接塞入自己怀里,摇了摇头:“那可不成,你要跟百里家的兄弟们坐一桌,可得要花更多的银子,你可要知道,人家百里家可是花了二十亿白银的价才能坐到那个主位上去!你才出这么点银子,怎么够?最多给你往前挪一个桌子的位子,这已经是老夫给你的最大面子了。”
仇慕野当场哑然了,收了银票居然只给他挪了一个桌的座位,那跟刚才的座位有什么区别?他的一亿两银子啊,就这么打水漂了?
他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应该先谈妥了再给银子的,现在想要再从老爷子的身上将银票取回来,凭着老爷子那抠门的劲儿,那是比登天还难!
他两眼不舍地盯着轩辕老爷子的怀里,咋办呢?难得来参加一次婚礼,他总不能就瞧个新郎新娘的背影,然后跟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坐一桌吧?那也太掉他仇家大少爷的面子了!
他拉住了老爷子,又说道:“老爷子,要不咱们再商量一下,我再出五千万两银子,您再多给我调几个座位呗?”
仇慕野这次学乖了,不直接出一亿两,选择从五千万两开始喊价。
轩辕家主仰着头,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却是直接将手掌心摊到他的跟前,那意思就是先交款再商议。也不怪轩辕老爷子如此敲诈他,他仇家可是整个龙翔大陆公认的财神爷家族,不从他身上多炸几滴油,那就是他的道行不够高深了。
仇慕野落着黑线,看着老爷子,不情不愿地掏出了五千万两银票拿在手中:“您老要是答应了至少给我挪到前五桌,我再给您五千万两银票。”
轩辕家主不作答,直接从他手里将银票拽了过来,先收入怀里再说,又将手掌心摊到他的跟前,抖着,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给钱休想商谈。
仇慕野摇头叹息着,他就是只待宰的羔羊,自己送上门来,让人宰杀了。手里紧握着另外的五千万两银票,他用恳求地眼神看向轩辕家主:“老爷子,这可是最后五千万两了,您不能再敲诈我了,又不是我要娶你们龙家或是轩辕家的女儿,您这么敲诈我,太没有道理了!”
轩辕老家主将那一叠银票狠拽了过来,冲他瞪了一眼:“就你小子还想娶我轩辕家的女儿,想得美!好了好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老夫就把你的座位调到第六桌吧!”
那打发的语气,让仇慕野痛心地咬牙,整整花出去了三亿两银票就只换来了第六桌的座位,这老爷子未免也宰得太厉害点了吧?
突然想起了云溪夫妇,他不由地摇头叹息,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他现在终于明白,云溪夫妇的敛财本性是有源头遗传的了。
轩辕家主拿到了银票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再不管仇慕野了。
仇慕野一脸的倒霉相。
云中天从后面绕了过来,悄然走到了仇慕野的身旁,淡淡笑道:“仇兄,你大抵不知道吧,前五桌的座位是老爷子要留给十大学院的院长,和一些重要客人的,给你第六桌已经是非常忧待了,你就别嫌弃了!”
云中天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他是看仇慕野一脸很想去死的神色,忍不住他还是生出了同情之心,告诉了他事实的真相。
仇慕野闻言,这才心情大好,原来那前五桌是要留给重要人物的。也罢,跟那些重要人物相比起来,他确实是身份低微多了,能占到第六桌的位置也算是不错了,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