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小时,二厂的销售科长武俊岭又来找刘岩拉熟料。
刘岩迷迷糊糊地问:“刚才王总不是说不用一厂的熟料了吗?”
“王明君是说气话呢。”武俊岭黑着脸,“妈那个b,脱了棉袄气虱子,自己气自己,不用一厂的熟料,二厂生产个屁水泥啊!”
“怎么了?”刘岩不解地问道。
武俊岭气呼呼地告诉刘岩,都三个月了,二厂的立窑就没有正常的时候,平均每天只生产熟料五十多吨,还皮焦里生的,从表皮上看也黑黝黝的,砸开再看,熟料里面全是黄心。
刘岩倒吸了一口凉气,二厂的两台立窑,和一厂的立窑规格完全相同,都是直径三米高度十一米的,像这种规格的立窑,每天的熟料产量应该在三百吨左右,现在每天只有五十多吨的产量,也实在有点离谱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查出来没有?”刘岩着急地问道。
武俊岭忿忿不平地骂道:“日他姐,王明君这货就作吧,领着瞎胡闹腾吧,早晚有憋孙翻车的时候。”
武俊岭有点大舌头,他那句骂非常独特,嘴巴往外噘着,就像个簸箕一样,这是他恼怒到极点的标牌姿势。
骂完,武俊岭气哼哼地走向了立窑。
刘岩望着武俊岭的背影,心里有些诧异。
这个武俊岭,对王明君的恭敬在整个钧都市水泥有限公司首屈一指,对王明君的巴结也是首屈一指。
武俊岭在公开的场合经常讲:整个钧都市水泥有限公司,除了王明君,他谁都不尿。
今天这是怎么啦?王明君到底做了什么,让武俊岭如此地怒发冲冠。
后来刘岩了解到,二厂的立窑日产量之所以那么低,主要是煤的问题。
而现在所有的配料专用煤,全部都是袁邱供应的。
刘岩来到一厂之后,袁邱就开始在二厂运作配料煤的供应了,他答应乔建朝,每吨煤给十块钱的回扣,给李宪军五元,又找到王明君,答应每吨煤给王明君二十元的回扣。
配料煤的到厂价格是三百八十元,袁邱方方面面打点出去的回扣是三十五元,运费是三十五元,而李林业给他的报价,是每吨三百一十五元。
里外里算下来,袁邱不但一分钱赚不到,每吨煤还得倒贴五元钱。
这怎么能行,袁邱必须找李林业再探讨探讨价格的问题了。
“姐夫,”袁邱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见到李林业就舔着脸叫姐夫。
李林业梗着脖子看着袁邱,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吧?”
袁邱嬉皮笑脸地朝李林业跟前贴了贴,说道:“姐夫,煤价能不能往下调一点嗄?”
李林业很不待见袁邱总是跟自己讨价还价,可今天却准备给袁邱一个面子,毕竟叫了自己一声姐夫,更重要的是,听袁邱话里的意思,好像他的需求量还挺大。
不管是真的还是喷的,先给他点甜头稳住这家伙再说。
“你打算调多少?”李林业问道。
袁邱翻了翻眼,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块嗄!”李林业歪了歪脖子。
“是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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