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交。”
袁邱梗着脖子喊道:“他说死了就死了?有什么证据吗?”
秦柳德没好气地说:“一个月子娃死了,能有什么证据?难不成还得有医院的死亡证明,殡仪馆的火葬证明?”
农村有这样的风俗习惯,一般小孩子死了,都会被丢弃在野地里,最好能让狼叼狗啃,据说只有这样,下一个生的孩子才能成人。
秦柳德小声给刘岩解释了他们这里的这种风俗习惯。
他解释的时候,袁邱也听见了,但袁邱依然不依不饶:“老秦,不是我咬住不放,孩子出生的时候,镇里和村里全都知道,现在他们一句话说是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我们是受镇领导的委派来收罚款的,你让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秦柳德觉得袁邱的这种说法有一定的道理,镇里的领导哪一个都不傻,他们非常清楚那些超生户的各种花招,为了逃避罚款,同时也是为了不占有计划内的生育指标,他们往往把刚出生的孩子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秦柳德问道。
袁邱说:“他说孩子死了,必须得拿出让人相信的证据,这样我们才好向领导交差。”
秦柳德问:“如果他拿不出证据吗?你准备怎么办?”
袁邱说道:“那就没办法了,他必须接受处罚,四千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秦柳德犯难了,说孩子死了的这个人叫姜易发,在狮子寨村是个赖皮光棍,没有人能惹的起,家里又穷的**蛋净光,别说四千块钱了,就是四块钱他恐怕也拿不出来。
如果孩子没有死,只是姜易发给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事情还好办一些,至少不会闹的太僵,如果孩子真的死了,这时候要到他家去要钱,那就是去找死。
见秦柳德蹲在地上一声不吭,袁邱又说道:“不是我这个人不通情理,处时间长你就知道了,我办事灵活着呢。”
袁邱说到这儿看了一下秦柳德,继续说道:“只是我们俩初来乍到,正是接受领导考验的时候,这件事办的好与坏,将会在领导心目中留下一辈子的印象。不怕你笑话,我还真的指望着这件事在领导面前露一鼻子呢。”
秦柳德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那好吧,我就领着你们俩到姜易发家里去见见他。”
走在路上,秦柳德悄悄捅了一下刘岩,小声叮嘱道:“等会到姜易发家的时候,你机灵着点,姜易发这家伙可不是个善茬。”
刘岩认真地点了点头。
秦柳德对刘岩的印象不错,虽然他弄翻了红薯渣,但秦柳德觉得刘岩是个实在人,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用担心自己被算计。
袁邱就不一样了,看见有权有势的就拼命巴结,看见没钱没门路的穷人就使劲往脚底下踩,刚才要不是他急着在镇领导面前露一鼻子,他才不会跟自己示弱呢。
只要这种人有得势的那一天,一准还会使劲地踩他一下。
秦柳德一路上低着头想着心事,走到一个破院子跟前的时候,指着一个十分低矮的门楼说:“这就是姜易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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