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几个主要成员……
由于我的地位比他们高,再加上亡夫的关系,他们对我很尊敬,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们帮我摆平……
目前有多少成员我不是很清楚,前年的时候有六十多人,他们控制了桃山县的运输业和旅游业,很可能还贩卖毒品。不过,从刚才两个警察的态度来看,组织的势力还是不小,不然他们不会对我这么忌讳……”
“那他们和临海市的黑……组织怎么联系?”秦笑愚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以前临海市那边经常有人过来……不过,组织讲究的是天尊地卑,只要你帮众多地位高,他们就会听你的,最忌讳的就是以下犯上……怎么?难道你想视察一下帮中的兄弟?”
秦笑愚赶紧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犹豫了一下忽然问道:“你丈夫是怎么死的?”
秦蓉叹口气,好半天才说道:“他死的很冤枉,说白了就是玩女人把自己玩死了……”
说着,瞥了秦笑愚一眼,见他一脸惊讶的神情,接着说道:“他看上了县公安局一个副局长的老婆,结果两个人在一起睡觉的时候被男人回来撞见了,没想到那家伙身上带着枪,我男人当场就被一枪打死了……
不过,这个副局长也没有活多久,在县看守所里,他被人割了脖子,那个女人的尸体也在海里面被人捞上来……我知道这都是他堂兄陆天虎派人敢的……”
秦笑愚皱皱眉头说道:“这……也太残忍了吧,再说,怎么能怪那个女人呢?”
秦蓉看看秦笑愚低声道:“如果你仅仅把这看做是报复,那就错了,组织在一个地方发展的初期,最大的敌人就是当地的公安机关,如果压不服他们,根本就无法立足。
而要想压服对手,要么靠实力,要么用暴力,可组织刚刚成立的时候,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不可能像临海市那样用金钱收买,所以只有玩狠的。
陆天虎之所以杀那个副局长和他老婆,也是为了扩大组织的影响力,让对手感到恐惧,事实上效果也不错,后来陆大麻子就私底下跟我们达成了协议,只要别给他找麻烦,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这些年来再没有发生过大的案子……”
秦笑愚半天没说话,听了秦蓉的话,才意识到,黑帮里面其实也分层次,像古叔于涛这些人,往往在不动声色中就完成了敛财的目的。
而在基层却是一个血腥掠夺过程,当然,当有一天手上的钱越来越多之后,他们也会改变策略,尽量用金钱收买政客,而减少血腥的屠杀,毕竟时代不同了,打打杀杀只能两败俱伤,眼下可是一个追求双赢的时代。
“笑愚,你是接着睡呢,还是马上走?我担心临海县的警察追上来,这里毕竟是个小地方,像你这样的陌生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秦蓉见秦笑愚不出声,犹豫了一下问道。
秦笑愚看看手表,没想到这么一折腾竟然已经下午三点钟了,沉思了一下说道:“你去买点吃的,然后你继续睡……晚上我要出去见个人,明天一早我们就走,问题是我们不能坐公交车,这里应该有出租车吧?”
秦蓉说道:“那我跟陆天虎联系一下,让他在本地给我们找辆车,你打算去哪里?”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你不能告诉他我们在一起……晚上我要去见个老太太,只有一个模糊的地址,也不知道老太太叫什么,只知道我一个朋友叫她吴奶奶,以前是这里一所学校的教师……”
秦蓉笑道:“这还不容易,这里只有一所学校,一问就知道了,晚上我陪你去,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可以替你解个围,我现在就去买吃的,顺便打听一下那个吴***详细地址……”
秦蓉出去之后,秦笑愚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拿出手机给卢飞扬拨了一个电话。正如他猜测的那样,老豆和卢飞扬给他打电话没有打通,去柳家洼的路又被封锁,县城的风声也很紧,他们只好回到了临海市,两人正焦急地瞪着老大的消息呢。
“老大,要不要我们在北海市等你?”卢飞扬一听秦笑愚跑到了北海,马上说道。
秦笑愚原来却是打算让两个人来北海接应自己,一方面自己需要帮手,另一方面也想让他们带点钱过来,可在看出秦蓉在这一带的影响力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你们就待在临海市,不过,有两件事要你们去做……”秦笑愚仰身躺在床上说道:“调查组的人已经来临海了,只有祁红知道这件事,她连自己女儿都瞒着,我也不指望她会主动告诉我,所以,只能想办法撬开她的嘴了……”
卢飞扬听明白了秦笑愚的意思,疑惑道:“老大,那老婆子可是个大人物,别说靠近她了,就算想闻闻她身上的味也不可能啊……”
秦笑愚不耐烦道:“别打断我的话,仔细听着……我会给你们一个地址,你们就在那里守着,她肯定会出现。
你们可以吓唬一下她,让她说出调查小组在临海市的联系方式,并且逼着她给调查组的负责人打电话,让她给说这么一句话,你记好了……
就说有个叫秦笑愚的公安局卧底想给你们提供有关孟桐的犯罪证据,联系号码是就是我现在的这把手机。记住了吗?”
“记住了头,可是,就怕她糊弄我们,我们也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给调查小组的负责人打电话啊,万一她要是随便找个什么人敷衍两句怎么办?”卢飞扬说道。
秦笑愚骂道:“你他妈动动脑子,你问我怎么办?我又不认识调查组的人……她一个养尊处优的老太太还能经得住你们的折腾?只要吓唬她一下,她打电话的时候,你就把耳朵凑上去听,她多半不敢撒谎……
对了,万一要是碰见屋子里有男人,就给他们拍点照片,到时候可以派上大用场,对那个男人不用客气,给他点苦头吃吃,让他再也不敢靠近这个女人……
我可警告你们啊,这件事不能让韵真知道是我让你们干的,不然,小心我拧下你们的脑袋。另外,手段不要过分,主要以心理恐怖为主,别伤着她,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就把你们阉了……”
卢飞扬笑道:“老大,你说什么呢,不管怎么说她是你未来的丈母娘,借我们十个胆也不敢发情啊……”
秦笑愚打断卢飞扬的话说到:“干完这件事之后,你们就马上去找韵真,然后一直跟着她,她可能会用得上你们,不过,记住啊,长点心眼,不要韵真让你们吃屎也去啊……”
挂上电话,秦笑愚躺在那里想了半天,忽然对自己的决定又有点后悔了,有心想撤回命令,可随即就想起了祁红的阴险老辣,觉得这件事不能心慈手软。
不然,后面还不知道她要怎么对付自己呢,必须要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即便她知道是自己干的,也只能吃个哑巴亏,难不成她还好意思告诉韵真?
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终于晴了。
秦笑愚让秦蓉退掉了宾馆的房间,不管有没有危险,他都不准备在一个地方待太长的时间,如果在吴奶奶那里没有什么收获的话,他甚至想两夜赶往临海市。
一想到调查小组的人已经到了临海市,他就有种急迫感,好像生怕他们走掉似的,不管怎么说,这个最高级别的调查小组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龚汉文这条路,当他刚从韵真那里得知龚汉文来省公安厅任职的消息时,他还很是激动了一阵,可在细细琢磨了一阵之后,心就慢慢凉了。
当初龚汉文离开临海市公安局的内幕他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并不是被撤职,只是调往外省工作,所以,如果他想替自己说话,并不是没有机会。可他面对自己的不幸遭遇却选择了沉默。
此外,岳建东好像和龚汉文是一条线上的人,在分局当局长的时候,岳建东还通过邹琳帮了自己不少忙。那次在韵真的别墅,也信誓旦旦地表示在当上市局局长之后会考虑替自己平反。
可他坐上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宝座这么久了,不但没有一点动静,反而还把李明熙的死栽赃在自己头上,连厕所里都贴上了通缉令,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倒有恶化的迹象。
难道这一切都是丁朝辉一手安排、跟岳建东毫无关系?如果自己判断的不错的话,对于龚汉文和岳建东来说,自己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甚至可能还是他们的累赘,就算没有刻意要置自己死地意思,起码也是抱着一种让自己自生自灭的态度。
所以,只要孟桐祁红当权,自己在临海想伸冤的话,也只能指望调查小组了,否则,哪里有自己说话的地方呢?
不过,秦笑愚也有自知之明,他觉得自己找调查小组也说不上是伸冤,说白了,他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伸冤。
毕竟,他确实拿了南琴留下来的那笔钱,手里还有好几条命,除了出于自卫杀的人之外,起码对田鸡田德胜和周文平这两条人命负有法律责任,即便他们罪恶滔天,自己也没有权力杀他们,所以,他觉得自己也已经不干净了,伸冤也就有点不好意思。
但冤有头债有主,是谁让他这个小人物沦落到了今天这个境地?是谁让他在这个烂泥潭里像猪一样越滚越脏?
不管怎么样,总要给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不可能永远过着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再说,他还对未来的爱情和生活充满了憧憬呢。
所以,即便不伸冤,他也要找调查小组把话说清楚,就算是最终没有好下场,也不能放过最后的抗争机会,何况,他觉得自己手里起码还有一点跟调查小组讨价还价的筹码呢。
可问题是,这个调查小组管的都是大人物,谁知道他们对自己这种小人物感不感兴趣,且不说他们会不会相信自己,眼下连他们的影子都找不见呢。
所以,为了增加自己的分量,他觉得最好办法就是让一个大人物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调查小组的负责人,这个大人物就是祁红,现在就看卢飞扬他们能不能镇住这个官场上的千年老妖了。
“笑愚,我怎么见你老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担心临海县的警察追到这里来?”秦蓉和秦笑愚走出宾馆的时候低声问道。
秦笑愚见自己和秦蓉出来的时候,大厅里的几个人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他们,想必是秦蓉的大名已经让那两个警察宣扬出去了,这无形中也就增加了自己的知名度,看来这个小地方是不能待了。
“我倒不是担心临海县的警察,而是担心你的名气太大,要不了两天连我也成名人了,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秦笑愚半开玩笑地说道。
秦蓉通过这段时间和秦笑愚的相处,发现这个男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为人非常随和,有时候流露出的伤感的气质还很招人迷恋,不知不觉中就慢慢把他黑帮老大的身份淡忘了,那一声“笑愚”也就越叫越顺口了。
宾馆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猎豹越野车,秦蓉指着这辆车说道:“上百万的车白白扔掉了,我可只能找到这种车,你就勉为其难将就坐一下吧。”
秦笑愚现在还管他什么车,只要不让他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中就满足了,同时为自己带着秦蓉一起逃亡而感到庆幸,甚至觉得跟这个女人待久了,自己有一天很可能会离不开她呢。
“你问过没有,那个吴奶奶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秦笑愚坐在车里面点上一支烟问道。
秦蓉把车慢慢倒出来开上了马路才说道:“我打听到吴奶奶家的地址之后,就顺便去看了一下,当然,并没有让她知道,据学校的一个老师说,吴奶奶在丈夫死后都是一个人住,虽然七十多岁了,可身体很硬朗,只是几个月前忽然双目失明,目前一个远方亲戚在照顾她的身活起居,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出门了。”
秦笑愚赶忙问道:“你就没有打听一下这两年来有没有外人来找过她?”
秦蓉嗔道:“你又没告诉我找老太太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要问些什么。”
“那你总该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吧?”秦笑愚问道。
秦蓉笑道:“这倒是问过,老人叫吴双华……你既然来找人家,怎么连名字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你的什么亲戚呢。”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也算不上什么亲戚,我只是想问她点事,等一会儿你就别进去了,在车上等我,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今晚就走……”
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继续道:“我差点忘了,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女儿了,干脆我一个人走,你先回家看看女儿,然后再来临海市找我……”
秦蓉瞥了一眼秦笑愚,眼神中露出一丝感激之色,低声道:“我还是陪着你吧,毕竟这里我比你熟悉,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秦笑愚想了一下说道:“也好,你这样长期和女儿分居两地也不是个长久的事,这次就先跟我去临海,等安顿下来之后,干脆就把女儿接到临海市,然后给她找个学校,总比待在县上强……”
秦蓉惊讶地说道:“你不是还有任务给我吗?带着女儿不方便吧?”
秦笑愚沉默了一下,颇有感慨地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我派你去服侍某个大人物?你就放心吧,我们目前之所以东奔西走,最终的目的就像想有一份安宁的生活,就算我过不上,你们应该没问题……”
秦蓉听完秦笑愚的话半天没有出声,好一阵才幽幽说道:“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麻烦,不过,只要你不嫌弃,今后我就服侍你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只要有个主心骨就满足了……”
秦笑愚一听,秦蓉这些话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对自己的表白,心里顿时就有点惊慌,他现在有了吴媛媛和韵真,早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有心思再打别的女人的念头。
即便他有这个邪念,那两个也不会答应啊。不过,他也不想让秦蓉没面子,只是含糊其辞道:“什么服侍不服侍啊,既然有缘在一起,大家就彼此关照吧……”
秦蓉瞥了秦笑愚一眼,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显然他从秦笑愚的话里面听出了某种暧昧的暗示,心里面顿时就有点荡漾起来,嘴上却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不会成为你的……障碍……哎呀,到了,你看,就是前面那条巷子,车开不进去,我就在巷口等着……”
秦笑愚往前一看,正如吴媛媛给他描绘的那样,这里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大的改变,屋子基本上都是两层结构,但却不是镇子中心那种近几年才兴起的小洋楼,而是屋顶有飞檐的传统布局结构,年代也比较久远,白墙红瓦加上掩映在热带植物中的细长巷子,给人以古意盎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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